的领居吵个架,偶尔的天空下个雨,偶尔的趴在窗口,看外面云卷云舒,偶尔的刮了风下了雪堆个雪人,偶尔的路面结了冰被人们刻成冰雕。
他想,如果天上有十个太阳,会不会出一个后羿。
他想着嫦娥吃了仙丹飘然离去,他想着悟空坐在汽车上去西天取经,他想着山海经里的穷奇是黄是白。
等到他把能想的都想过一遍,已不知是过了多少年,有了很多有趣的记忆,这个世界在他的想像中胡乱的变化,他时常看着它发呆发笑。
好像有了一些情绪,从什么时候开始?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一个大妈抱着小孩,手上是一本图册,里面是这些年来出现过的怪物,配了图写着详细的资料。
佐轻看着那个孩子脸上天真的表情傻傻发笑,突然想到,自己好久好久没有与人交流了。
一垂眸再一抬头,那小孩一脸天真的看着他:“大哥哥。”
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图册,张了几次嘴,才发出声音:“你害怕吗?那些怪物。”
“不怕,”小孩摇了摇头:“那些怪物不害人的,它们只是出现,然后消失。”
佐轻抿着唇笑了,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他知道的,他构建的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虚无的产物,他想一天两个小时,或者一天两百个小时,都可以实现。
他想要出现什么,甚至想听什么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也都可以实现,突然,有点厌倦了呢。
“大哥哥,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一走神之下,便听到了孩童天真的问句。
时间静止,高楼大厦化作流光,人影逐渐消失,世界再次归寂空茫:或许,可以睡一会儿。
闭上眼,身下就是巨大的软床。
“大哥哥,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梦里,传来了一句童言,眉头猛的一皱,思绪回笼。
“真是一个美好的梦境啊。”
耳听着一句感叹,佐轻坐起身,发现自己身在黑暗的空间里,但他能看到,身侧有一把巨大的斧子,斧刃上刻着兽眼,斧柄上花纹繁复,还有一个奇异的像是鬼头般的东西。
“鬼斧。”佐轻瞪着眼睛,手拍上自己的胸膛,冰凉却有心跳,刚刚的一切,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境:“我怎么了?”胸口有点疼有点难受。
“你不记得了吗?”黑衣黑发的男人,脸上半面血丝,他坐在鬼斧旁边,天空突然亮起了一些,四周鬼气森森,枯萎的枝桠交错成伤。
这副景像让佐轻又想起了,他变成灵魂之前的事情,他被小师兄一剑穿透了心脏,很疼很疼。
“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之下,你也没有一丝怨恨?”男人好像很迷茫,瘫着脸,半面创伤的红丝依旧恐怖。
“为什么要恨,”佐轻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皱着眉头:“喂,真的不能给件衣服吗?”
“你很爱他,可他那么伤害你,还杀了你,这都不足以让你怨恨?”半面人抬起头,惘然没有听见他后面那个问题。
佐轻低了头,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灵魂状态下,会有那种能力,死亡不是一切,而是鬼斧的能力,它让自己在痛苦之中进入心境。
就好像灵魂出窍一样,灵魂进到心境之中,所思所想都会实现。
一般人含着怨恨而死,醒来之后大概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报仇,于是梦里就会变得黑暗,就会和自己的生死仇敌斗的你死我活,就会满心怨恨的入了魔。
可偏偏佐轻记得一切,却什么情绪都没有,在黑暗之中他觉得无聊,他想要阳光,他想要羽翼,他后来甚至构建了整个世界,可他依然毫无怨恨,他想要的世界太美好,没有杀戮没有黑暗,甚至于没有报复与嫉妒。
他知道那样的世界不完整,可他乐此不疲的做着,他觉得有些意思的事情,在那个过程中,他渐渐拥有了属于人的情绪,很淡却也是温暖的。
直到最后那一句:你为什么没有穿衣服?
他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却唯独忘了要给自己着衣,他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想起了他该有的情绪,担扰和爱意。
雪迎夏对于蛇白的爱意,自己对于小师兄的爱意,还有徐恩对于大师兄的爱意,他无法再沉睡下去,他要起来,就算已经死了,他的灵魂也要回来看看。
看看小师兄是否还好,看看雪迎夏和蛇白能否安然渡劫,看看大师兄能不能等到小金丹。
佐轻看着那半张恐怖的脸,微微笑了笑:“你呢?又是为什么入的魔?”
“因为,我叫鬼斧。”鬼斧,魔器之魂,被鲜血浸染,被万千条怨魂诅咒,怎能不入魔,不入魔又怎能称为魔兵。
“果然是器魂啊。”
“兵魂,”鬼斧抬了下眼,以表达对他无知的鄙视。
“兵器也是器。”佐轻不服,而后看着他道:“反正我是不可能入魔的,就算,就算刚刚杀我的人真的是小师兄,我也不会入魔,死心吧,认不了主也放我走。”
入魔的人,便不能单纯的称之为人了,因为会迷失自我,从此心生怨恨,很容易便做出报复全世界的事情来,而佐轻,他做不来那样的事情。
“抱歉,不能让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佐轻: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夏紫重:我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佐轻:可是梦里没有小师兄。
夏紫重:… …可恶,为什么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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