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是不情愿的呢?也许他根本就不想这样做呢?」
路一眉眼也未动一下。
「路一!你他娘的忘了十六是我们的兄弟吗!你就算不看其它,看在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挣扎着活到现在的分上,你也应该救救他啊!他是十六啊,是我们的开心果小十六啊!」路五说着说着眼睛红了。
路一终于抬起脸,「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他是我们的小十六,所以我才说─让他就这样死了的好!」
「为什么?」路五满脸都是不置信。
路一无甚表情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哀伤,一闪即逝。
「死的干净!」路一恢复到刚才一成不变的表情,态度亦变得坚定。
路五不理解地死盯着路一,路一冷冷地回看路五。
☆、19
「嗯依」
两人都听见了这声微弱的呻吟。
路一愣了一下,十六在叫他?
趁路一不留开拦住他的手臂,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他不知道十六口中呻吟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如果再不求老爷出手救人,十六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屋内,没有及时拦住路五的路一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十六,眼神复杂。
不屑、不解、不认同、怜悯中又隐藏着愤怒。
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为什么要上堡主的床?
为什么身为堂堂男子,却去傚彷娼妓做那下作之事?
堡主以前没碰过男人,你十六也没有倾城之貌,又哪来什么强逼之事?
我们是影卫,堡主绝不会在我们中间打主意。他这人一向公私分明,当初如果不是十四主动献身,堡主也不会碰她一根汗毛。
有沈鱼落雁之姿身为女子的十四尚且如此,你十六又是凭什么吸引了堡主眼光?
十六,我不想把你想的不堪,但事实摆在眼前,你要我如何作想?
十六,你变了。变得我都不敢去想你将来的下场会变成怎样。
眼神一变,路一心中已有决定。
右手伸出,慢慢地,慢慢地落在了十六心脏所在的左胸上。
十六在做梦。
天在下很大很大的雪,雪累积在地上已有两寸多厚。
到处都是白色,除了四季常青的植物在白中露出一点灰蓝。
今天是他们约好见面的日子,他偷偷避开众人向后山跑。
想到自己就要见到那个美丽的妖精,他的嘴就忍不住咧到了耳朵根,浑身上下都溢满了说不出的幸福、说不出的快乐。
那妖精就在后山的亭子里等着他,美丽的容颜被山风吹得通红,手也放在嘴边不停呵气。看到他来,一双灵动的双眸里流露出来的不知是喜还是怒。
「你还知道来啊!」
自己只知道傻笑,一个劲地赔不是。
抓过那妖精的手合握在胸前,温柔至极、幸福至极地看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依衣,依衣」
「依」
路一的手抖了一下。
十六,我的小十六弟,哥哥不要你像现在这样活着,活着丢人现眼遭人耻笑!
来生,哥哥做牛做马偿还你。
路一垂下眼睑,运气凝功至右臂,掌中猛地吐劲。
「一,老爷来了。」平静的语调中隐隐透出兴奋和激动。
在门被推开的同时,路一收功敛眉,退到床前三步外站住。
只差一点,就只差了这么一点。
路一自己也分不清现在的心情是侥幸还是遗憾。
路五没想到老爷会答应他的乞求。
用内功救人一充满危险,二耗损自己的内元。放眼江湖有几人愿意用这种方法帮自己属下疗伤?
路五本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老爷竟很轻易的就答应了。
是因为那人是十六么?曾被他宠爱过的一个手下。
☆、20
路五不愿意这样想,好像这样想就像是在说十六的命是靠他用身体取悦堡主,换取来的一样。
路晴天让路一和路五在外面护法。
把了十六的脉,果然就如路五所说,人已在奈何桥边徘徊。
要救他不难,心脉未断,只要有一个内功高深的人帮他疏导体内混乱的内息,用深厚内功给他续命直到他能自己运功调息,再辅以治疗内伤的灵丹妙药,他这个影卫的命按理就能被救回来。
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倒出里面的药丸随手填进十六嘴里。
正好是他自己弄回来的,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药,但身为药师的小九既然说这是良药,那就算不能治本也能治标吧。
他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静等药效化开。
待药效化开再行疗伤之举,可取事半功倍之效。为此,他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约一盏茶后,十六的脸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再等了一会儿,路大堡主突然笑了一声。
他竟然忘了十六那张经过易容的脸,根本看不出真正的脸色变化来。
左手搭上十六脉门,脉象似乎较前稳定了一些。看来他这个影卫的运气还不错。
他伸手把躺在床上的男人扶起,让其盘膝坐好。相当柔韧的身体,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扳弄起来也不显困难。
调适自己的内息,盘膝坐于十六身后,双掌贴向其后背开始默默运功。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十六喷出一口瘀血,那双紧紧抵在后背支橕他生命的火热双掌才离去。
屋内静悄悄的,一个半趴半伏在床中央,嘴角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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