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尔现在情场正得意着,应该也不会介意我直接把他当成肉盾。
但是这些来去的互动还是让我隐约有些不安。
我觉得自己在这场拉锯战里就快要输了,我尽量想去保持克制,却越来越觉察有些事情其实根本不受我控制了。
不过私底下虽然没有什么接触,但是台面上的工作对撞还是一次都没少。我觉得有的活儿其实曾锐派他下面的人来做就成,但是他却是事无巨细的,每件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亲自来跑一趟,就连我领导都忍不住夸曾锐这孩子干事认真负责。
大概也只有我能明白这其中曲里拐弯的那些沟壑。
曾锐的死心眼啊,我有时候也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描述。其实以前我早就发现了他这毛病,结果却没成想现在真是越来越明显了。
但是不得不说,他这么半年的时间里确实是变得越来越优秀了,也真是成长了许多,整个人都透着股初熟男人的魅力。相比而言,我想要表现的更加心平气和,最后却是越来越做作和刻意。
其实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曾锐应该也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我们都在装模作样。我们现在大概就像两位执棋博弈的赛手,每走一步,都在观察着对方的动作,权衡。
连我自己都有点搞不明白我这么拼到底是为个什么。
不过在一旁看戏的弋尔倒是够乐呵呵的,每天都坚持能给我点上一百零八个赞,偶尔还来给我搞搞心理分析,装得像个专家似的。不过他还是有一句话说的挺对,就是那句“你现在应该就是种找补偿的心理”。
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对曾锐,肯定不能说没有感觉没有感情,那样太虚伪。可是此刻在我心里,更多占据我的部分,是那种不服气被亏欠的感觉,因为曾经一言不发的离开真的给我带去了太多的伤害。
我会觉得不值。
而那些过去,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对不起我还爱你原谅我吧”就能填补的。
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什么能弥补,可是至少现在这一切都不行。我觉得我就像是一版缺少了几张片子的拼图,即使你拿来了水果玩具,可都不是那片拼图了,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
凹对不上凸,就再也不是那个东西了。
而这么一年,就快要在这种纠缠不清的感情里结束了。
春节就要来了。
电台每年在年尾也是异常的热闹,大家忙着录制过年期间需要播出的特别节目。而鹦鹉fm的项目也还没结束,正式版还没有上线,我们的合作估计还得推迟到开年才能再见分晓。
时间过得也真的很快。
大年三十那天我才开车回家。
因为电台排班表的安排,我直到快要过年那天才终于能有时间彻底放个大假。
在高速路上开了一会儿,我停在一个服务区喝着咖啡,这才发现手机里突然多出来了一条短信,是曾锐的,而里面的内容也就简简单单几个字——好想跟你回家过年。
我只当他是胡言乱语,转头就把它忘在了脑后。
那天下午五点钟我才终于开到家。
一推门哥哥和嫂子都在,他们跟我爸妈正一起在那儿包饺子呢。我洗了个手,赶紧也加入了他们之中。
而每次包饺子的热闹,也是家里例行的八卦时间,我又这么久没回家了,当然全部火力全喷到了我身上。
我有些无奈,但是还是得一一受着,好好回答。
因为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他们这样也都是出于家人的关心,也都是为我好。
于是关于我奇葩性向的感情问题也一点没少,自哥哥和嫂子结婚之后,大家的谈话倒也是一点都没避着她。
“兴业啊,”刚把一个饺子包好放到案板上,我爸突然特严肃的叫了我一声,搞的我一时有些紧张,赶紧应着他。
“嗯?”
“你看看,这一包饺子,我就想起来去年过年时候的事儿,那个时候你不是还吵着跟我们说喜欢一个男孩子还要把他带回来过年吗?怎么今年就又还是你一个人啊?”
不得不说,我爹永远是我爹,这么短短几句话,直戳我的软肋。我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整个人尴尬到不行。
“你看看吧,虽然我去年确实也因为那事打过你,但是我的心思你也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的。结果,我好不容易接受了你要带一个男人回来的事实,你最后却什么也都没有。我记得你去年说的要死不活,非他不可,怎么了,现在人跑了?”
我嘿嘿一笑,盯着我爸装傻,然后就看到他老人家唉声叹气了半天,搞的我都有点要可怜自己了。
确实,这柜是自己出的,人是自己要带的。
可是最后,却事与愿违。
不过其实也还好,至少我现在可以在家人面前做一个最真实的程兴业,我可以告诉他们虽然我喜欢男人,但是我活得其实挺好,我也可以很优秀,优秀到让别人去羡慕。
脑袋里又突然蹦出了曾锐的面庞,那个时候他打电话说想跟我一起过年,现在想来全是因为一个人在春节的深夜里脆弱的吧。不过现在好了,他妈妈也出来了,他也不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两个人。一个人。
兜兜转转。
作者有话要说: 罗大佑《家(i)》
☆、57.拥戴
吵闹的ktv包厢里,女声低吟着《我愿意》让我有些恍惚。看着周围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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