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羞于开口,只是那么安静的望着他。
他似乎受了蛊惑,鬼使神差间,开口:“陛下?”
“抱我起来。”孩童小声的、带着点儿懊恼地说。
在这句话出口后,他的脸上就出现了名为“后悔”的神色,只是再一次纠结的咬住唇。
路透斯轻轻笑了笑,将站在他身前的孩童抱起来。他很轻,很轻,轻的就像一片飘落的羽毛。
阿尔兰凝视着他的双眼,幼嫩的手搭上了他的眼睛。
“闭上眼。”
少年的眼前刹那间再次陷入黑暗,但是在指缝间依旧可以看见轻微的光。他有些疑惑地想了想,最后并没有顺从地闭上自己的眼睛,而是睁得更大——有手掌作为掩护,他可以偷看一下的吧?
阿尔兰似乎发现他的小动作,于是路透斯轻轻柔柔地说:“我怕黑。”
他似乎听到了孩童的叹气,似乎认命而又无可奈何。从指缝间感受到了呼出来的热气,涌动的气流顺着缝隙吹拂他的眼,就像一只羽毛在轻柔地拨弄。
然后,眼前突然转变为暗色,一个湿润的、软软的物事贴上了他的额头。
少年的眼睛刹那间睁得极大,但是他看不到对方任何的表情,只能感受到自己额头柔软的、温热的触觉。难以想象的光明力量从相接处涌入,一寸一寸游走过每一处骨骼,最后灌入身体深处。意识脑海中似乎被播下光明的火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此缔结。
漆黑的高塔最高处,在最深沉的黑暗处,却是难以想象的、极致的光明。黑发少年伫立在远处,紧紧的抱着年幼的孩童。阿尔兰一只手抱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挡在他的眼前,俯□用嘴唇轻触少年的额头。银色的发丝宛如流动的月光,在圣光下显得神圣而美丽。
而他单纯地在他的额头烙下一吻。
圣约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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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光乐看着少年路透斯在花树下忙碌。
大概是巫师余威,黑暗之塔附近并没有任何人闯入,只有他们两人——倒是一个休息疗养的好地方。
走出塔顶后入眼就是伊泽克森的身躯,已经逝去的骑士犹自向着黑夜原石之后的方向。在路透斯抱着他走出来的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骑士衰老的面庞。
他从蔷薇花戒里取出一件教廷人员最简单的袍服,但是路透斯拒绝给伊泽克森换上。
他要用荆棘家族的衣饰,来送别自己的兄长。
随光乐并没有阻止他,只是淡淡地说:“他是教廷的守护骑士。”
路透斯眼底有浓重的悲伤,他有些迟钝地望着在自己身侧的孩童。年幼的教皇注视着骑士的身体,甚至没有向他投来一星半点的目光——黑发少年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哥哥以前是守护骑士的话,那么自己现在来代替他,难道还不可以让他从教廷里解脱吗?
那一刻心底生出了类似于愤怒的情绪,但是紧接着,就被对教皇的效忠所掐灭。脑海里两种声音交战,他只能沉默地望着自己兄长的身体,用目光一遍一遍的描摹。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深刻,阿尔兰终于妥协。年幼的教皇从蔷薇花戒里取出铭刻着荆棘花纹的长剑,放入了伊泽克森手中。
稚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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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泽克森应该用教廷的礼仪安葬,他已经加入教廷,和自己的王国按理来说已经脱离关系了。”
“那我就去刺激他?”随光乐只是挑了挑眉。
阿尔兰的戒指里,并没有索恩家族的衣饰,也就意味着,如果路透斯执意要按照他的方法埋葬伊泽克森,那么衣物就只能现做。
年幼、稚弱、尊贵的教皇当然不可能动手。
于是所有的工作就全部落到了路透斯的头上。现在,黑发少年正在用两把长剑拼合在一起的长剑,奋力劈砍荆棘。用秘法将荆棘搓成丝线,然后再将荆棘花纹一针一线地绣到衣袍上。
这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随光乐能够做的,就只是用圣术保持着伊泽克森的身体,然后提供一件白袍作为路透斯的工具。至于其他的......他当然不会做。
九阶的永恒圣光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虽然他也因此触摸到了更高一层的奥义,但是实际上,这具身体的本质连七阶圣术都没有吃透——要知道在他来到这里之前,阿尔兰本来的实力可是只有六阶,还没有踏进高阶呢!这个时候,最好对自己的身体做一下调理,何况这里实际上很不错——并没有那些教廷人士的追杀。恐怕谁也想不到,新任教皇陛下,会躲在德加帝国洛兰行省的一座法师塔里!
在路透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提出了也没有用的情况下,两人暂时在黑暗之塔定居。随光乐觉得,就算自己需要回去找教廷那些人的麻烦,也等到年纪大一点再说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这个支线剧情——一定要拿到!他很好奇,阿尔兰生长的翡冷翠,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少年路透斯神智似乎被黑暗侵蚀得过于厉害,以至于他对于脑海里的每一个念头都有难以想象的执着。比如说一定要抱着他走路——因为他是他的骑士。比如说一定要用家族的衣饰将兄长安葬。
在不影响什么的情况下,随光乐都由着他。路透斯虽然看上去已经是少年模样,但是现在,恐怕心智早就不知道退化到哪里去了,迟钝得惊人。
每次教习黑发少年圣术的时候,他都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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