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岑宇不是皇上的人吗?
如果皇上的枕边人都不是皇上的人——
谢无渊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心道,皇宫可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最后还是何贺先拍拍谢无渊的肩膀:“中了就好,别想那么多。”
谢无渊“嗯”了一声,又问道:“何二少第几?”
茶盏上前一步,表情十分欢快:“榜首!”
“嘿!”谢无渊给了茶盏一个爆栗,他非常怀疑茶盏这厮是何贺的小厮,还是自己的小厮,“为什么报我成绩的时候,就瘪嘴,报何二少成绩的时候,就那么欢天喜地,仔细你的皮!”
何贺笑着打赏茶盏十两银子,茶盏忙不迭的谢了,一主一仆俩人都没有搭理谢无渊的意思,谢无渊恨恨的拉满弓,鹊翎箭“嗖”的一声,正中靶心!
哼!
乡试成绩出来后,谢无渊和何贺再想留在南淮,也没什么借口了,只能乖乖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何贺临走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跟谢无渊说:“谢无海进宫做了三皇子的伴读,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谢无渊愣了一下,“谢家不是多年前就没有进宫伴读的机会了?”
何贺回身,坐到谢无渊对面,眉头皱的很深:“我还以为是你谋划的。”
谢无渊摇头:“我他娘的嫌命长啊,给皇子伴读,送庶子去?!”
何贺也陷入沉思:“我以为是你想走伴读入朝的路子,结果被谢无海截了胡,现在看来,难道是二夫人的手段?”
“怎么可能,”谢无渊冷笑一声,“我娘的手都没那么长,她一个陪嫁丫鬟,怎么可能管到宫里去?!”
谢无渊琢磨半天,总觉得这事儿是祸,不是福,保不齐就是皇上想法拿他们谢家开刀,毕竟丹书铁券在谢家书房里搁着呐,半晌,谢无渊缓缓开口:“知道是谁提的吗?”
何贺皱眉回忆许久:“南淮盐政使。”
“南淮盐政使?”谢无渊喃喃重复,“那不是皇上的心腹?难道,皇上真的想拿谢家开刀?”
何贺摇头:“我看不像,前几天,谢无海教唆三皇子逃学,皇上也没趁机发作啊。”
谢无渊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所以来,只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也不怪谢无渊想不到,他早把船上那个男孩儿忘在脑后了。
对谢无渊来说,那个男孩儿就是一个很合他胃口的小孩,自然不会花那个心思去记。
再说了,谢无渊当时只是临时起意,看三皇子可怜,这才让三皇子背了那份名单,并没有再额外谋划什么,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皇宫
三皇子挨了板子,躺在床上,趴头问谢无海:“你们家只有兄弟三个吗?”
谢无海点头:“我大哥文采很好,可惜没能带殿下出去,不然我们可以去找我大哥,这样夫子布置的作业,我们就不怕了。”
三皇子在心里默默盘算,谢无海两年前十三岁,他大哥,应该不像三十多岁的样子,谢御史今年才四十刚出头,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孩子。
难道是旁系的,私生子什么的?
皇后当初不是说了句“谢家真是白瞎了这么一条好苗子”吗?
三皇子又问道:“嗯,你们家有没有再大一点儿的旁支什么的?”
谢无海眼珠子溜溜的转了一圈:“我们家没有,不过我娘亲家里有不少。”
“嗯?”三皇子来了兴致,“给我介绍介绍?”
谢无海开始一个一个的介绍谢二夫人家的各个亲戚,就盼着三皇子对哪个感兴趣,给安排个职位什么的,不指望县令这种能管一方的,皇子身边的侍卫什么的,就很不错。
三皇子皱着眉头听完,没有一个符合他印象里那个人的。
这两年,三皇子不是没找过人,可看过他画像的鬼们,都一致的摇头,说来宫里的王公大臣、皇孙贵胄,都没有这么一号人,三皇子只能把目光放到谢家身上。
前几天,谢无海说带三皇子去找他大哥,三皇子略微想了想,就同意了,结果被皇上在宫门口逮了个正着,三皇子这才知道,原来是二皇子给谢无海下的套,谢无海这个没脑子的,连想都没想就钻进去了,连带着自己受罚。
绯贺枫吹了吹写好的作业,大摇大摆的过来取笑谢无海:“瞧瞧你笨的,写个作业,还得找你哥哥帮忙。”
三皇子暗中白了绯贺枫一眼,绯贺枫假装没看见,反正绯贺枫瞧谢无海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绯贺枫是真的想不明白,三皇子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伴读,伴读的活儿,什么都不会干,成天就知道趁机在三皇子面前谄媚,还顺便举荐他娘家那些兄弟。
要是这谢无海的娘家是个靠谱的娘家,绯贺枫还不能这么生气,结果一查下去,谢无海说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能用的,全是仆役杂役,最好的,就是个普通农户,这种人,三皇子要来何用?!
阉了当太监都嫌脏了三皇子的宫殿。
范景辉这会儿也从外面回来,先是招呼殿里的宫女太监给三皇子换了药,然后把今天书房里夫子布置的作业一一说了,放下范景辉早就做完了的那两份,开始着手写第三份。
范景辉的性子,没有绯贺枫那么张扬,也没绯贺枫那么较真,范景辉属于那种不紧不慢 ,平常你留意不到他,但关键时刻,总是能挑大梁的。
三皇子挑的这两个伴读,恰好互补,从脾性到擅长的领域,一个进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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