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很沙哑,带着虚弱,钟灵一听到他这句话,一秒也没有犹豫,立即问道:“你现在在哪个医院里?”
赵悦茫然地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自己显然也弄不清楚,吴辉替他朝电话里道:“我们在第二人民医院,你赶紧过来吧。”
等挂了电话,吴辉帮赵悦把他的手机放回去,拍了拍他的口袋,道:“这样就对了,病人就该由家属照顾,他一来我们就解脱了。”
钟灵跟领导请了半天假,匆匆赶到医院时看到吴辉正给赵悦灌粥,小熊在一旁紧张兮兮地劝道:“吴辉姐,你慢一点,这样会把他噎到的。”
钟灵走到他们旁边,伸手要接过吴辉手里的纸碗,“我来吧。”
吴辉抬头一看道他,立即把碗一递,“你可算来了。”
钟灵坐下来,因为手里拿着碗和勺子,只能用额头贴着赵悦的额头探他的体温,赵悦皮肤高热,连呼吸都是滚烫的,脑子离烧坏只有一步之遥。他似乎因为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而安心下来,眉头也舒展了一些,把头靠到了钟灵的怀里。
吴辉道:“医生给开了两瓶点滴,如果输液实在不管用的话,还是去打一针退烧针吧。”
钟灵朝她点点头,“今天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那你好好看着他,我们先走了。”
走出医院时小熊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刚才那个不是市检院的检察官吗,他跟悦哥很熟?”
吴辉挽起小熊的胳膊,“熟,跟我们一样熟。”
小熊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哦,那就好,把悦哥交给他就可以放心了。”
钟灵舀了一勺粥要喂给赵悦,赵悦埋着头就是不愿意张嘴,钟灵只照顾过狗,哪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他尽量放柔了声音,用一种他以前极少用过的,几乎可以算是在哄人的语气道:“不吃东西病怎么会好得了,听话,把粥吃了。”
赵悦喉咙肿痛,吞咽东西无异于折磨,他在钟灵怀里病怏怏地说道:“不吃。”
钟灵无奈,只得又哄道:“再吃两口就好了,就两口。”
赵悦总算勉强抬起头张了嘴。
不过赵悦现在人傻好骗,钟灵就这么给他喂了两口又两口,两口再两口,直到一碗粥快见了低,饶是病晕如赵悦也终于感觉到了点不对劲,他直接把头又往钟灵怀里一靠,带着点委屈道:“不吃了。”
钟灵放下碗,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好,不吃了。”
赵悦眼皮根本睁不开,意识也不太清醒,钟灵让他躺在自己大腿上睡觉,赵悦上半身蜷缩着,似乎是觉得有点冷,钟灵脱下自己的外套把他裹紧了,赵悦这才安稳下来。他睡得很沉,病中也许做不了什么太缤纷美丽的梦,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却很满足,他一只手被扎着针口,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了钟灵的腰,脸也贴在他的小腹上,样子霸道又孩子气。赵悦扎针的手露在外面,钟灵怕他手凉,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不时会有几个人朝他们投来探究或臆测的目光,钟灵并不介意,只注意盯着铁架上的点滴瓶子,以便在一瓶水快挂完时叫来护士。
钟灵偶尔低头看看睡在自己腿上的赵悦,忍不住扶着他的后脑让他和自己更贴近一些,赵悦身上动了动,钟灵替他掖好盖着的衣服,伸手搂住了他的后背。这个人太阳般的灿烂,晴天般的温暖,从开始到现在,他曾经无数次温暖过钟灵,而这一次,钟灵也想要用自己来温暖他。
从来没有人让钟灵有过这样的感觉,原来真正倾心于一个人时,就算刚刚见过面也忍不住会想念他,就算每天联络再多也忍不住会牵挂他,会想要跟他亲热,会对他卸下心防,会以他之乐为乐,会以他之忧为忧,会想得到他的一切并给予自己的一切,会谦卑地感谢命运,会贪心地想要永远。是赵悦教会了他这些,能遇见这个人,并且喜欢上这个人,真是太好了。
等第二瓶水快挂完时,赵悦的体温已经从高烧降到了低烧,医生又给他开了些内服药,嘱咐完钟灵一些注意事项后便招呼他们滚蛋了。钟灵送赵悦回家,赵悦一路上仍在睡个不停,到家时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赵悦的意识虽然比下午清醒了不少,但浑身还是软绵绵的,钟灵干脆在他面前半蹲下来,对他道:“上来,我背你。”
赵悦才不愿辛苦了他,“没到这种程度,我又不是老弱病残。”
钟灵不和他商量,“你不让我背,那我就抱你上去了。”
最后还是赵悦妥协了,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又甜蜜又心疼地让钟灵把他背回了家。
赵悦一回到家里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钟灵想给两个人做点简单的晚饭,结果发现冰箱里除了啤酒牛奶和几个不知何时买的已经放脱了水的苹果之外,几乎什么食物都没有。厨房里更是连调料都找不齐,翻了半天就在橱柜里看到一包拆了封的食盐和一瓶过了期的生抽。
除了刚从医院里拿回来的退烧药和感冒药外,赵悦家里别说常用药,就连一片创可贴都找不到。钟灵无奈地扶额,这个人要是哪天在家里病倒了,没准真会死在这里吧。
最后钟灵还是叫了外卖,赵悦吃完了晚饭又吃过了药,立刻又是倒头大睡,钟灵就这么一直陪着他,这个人实在很不会照顾自己,既然他没有这个觉悟,那么就只能由钟灵来多照顾他一些了,虽然这确实会比照顾狗要更麻烦,不过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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