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对方那荒谬的爱,他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给了他不好的暗示,可是自己明明是把他当弟弟对待,和亲弟弟一样,甚至还在他成年礼上给他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想到这那张光盘,他的眼神更加阴郁了,连忙止住自己再想下去。
喝完了酒,他又朝侍者点酒,可惜被人拦住了,他冲着拦住自己的女人看过去,发现对方是谢依依,又向对方要酒。
袁成只是一张嘴,谢依依就被酒气熏得眼眶通红,这是喝了多少,她招呼侍者给袁成结账,看到账单上的十几种酒,她忍不住对着袁成吼道,“你是想肝中毒么!”
幸好今天有个导演约她来酒吧谈情事,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来,但要是今天没有自己看住袁成,对方怕是要醉死在这里。
袁成端坐在凳子上,眼神看不出一点醉意,他喝了多少却依然想醉却不能醉,“我知道自己的酒量,这样不会有事的,好了,我要走了,要我送你么?”
谢依依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回去,扶着他坐着她的车,一路上开到了他住的小区,到了他家门口,她发现袁成怎么也不往里走,她松开袁成,走到门口敲门,想让纳多帮忙劝他。
袁成静静站在葡萄架下,看着承载着两人回忆的大门,一瞬间似乎又看到纳多撒娇要自己背他进门的模样,他的眼底慢慢浮上怀缅,纳多那时候多聪明啊,每次都会撒娇说怕有狗会突然冲出来,让自己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想到这,他忽然想起每次背着对方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热气吹在耳侧。他摇摇头,那时候纳多才多大,他也就是把自己当成可以依赖的哥哥看。
但是什么时候,这种感情变了质呢,他想了一会也想不出所以然,待会就要见到纳多了,他会不会正在像小时候一样偷偷哭,两眼通红地出来开门?
他心里微微一疼,下一刻又有种恐慌漫上来,见到面他们要说什么呢,想到这,他的头疼的几乎要炸开。
一会谢依依走过来了,气急败坏地说,“纳多是戴着耳机么,怎么不给我开门?”
袁成忽然意识到纳多不在家里了,他莫名松了口气,“我让他去学校住宿了,我忘了他不在。”
谢依依诧异,“你不是心疼他不得了,不让他去和人挤八人间么,怎么这次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袁成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闭着眼不说话。
“啊,我知道了,他要去搬到宿舍和同龄人在一起,不要你这个老头子了,你就是因为这个和他闹了矛盾对不对?”
袁成苦笑一声,这话完全就和事实反过来的,他还记得他下决心让对方住学校的时候,对方一脸愤怒的表情。
但毕竟羽翼未丰,在自己说了几句话之后,对方就忽然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可违,老老实实住宿去了。
想到谢依依说的和几个男孩子住在一起,他心里又升起了另一种惶恐,纳多如果真的以为他自己喜欢男人,看到那些个赤膊的男孩子,会不会做什么冲动的事。
想到这,他拿出了手机,却怎么也摁不下那个号码,纳多不是冲动的人,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做傻事了。
他下意识拒绝和纳多说话,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一个做了几年弟弟,却忽然有天醒在一张床上的人。
就算他是重生,也从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对于同性恋的认知他还停留在上辈子把他害死的黄毛上。粗鄙,下流,是最好的诠释。
但他的纳多不是这样的人,他是老师嘴里的三好学生共产党员,一个整天把传统美德挂在嘴边的孩子怎么会是这样呢。
他下意识认为纳多只是一时迷惑,青春期的小孩子都这样躁动,自己十八岁不也会偶尔迷茫么,自己现在要做好对他的教育才对。
他不知道,他眼里的三好学生共产党员,此刻正在拿着木棍打人,一丈长的粗棍子狠狠砸在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人头上,“你说什么,我没人爱!我让你开个瓢看看,你脑子里是不是空的!”
对方吓得尿都要出来了,他苦苦求饶,纳多放下了木棒,拍拍对方的脸,笑得一脸温柔,“来,刚才说了我几个字,给我磕几个头,每磕一次都得说一句,童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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