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端坐着道:“小朱、小江、小宋、小马、小方咱们都准备着,下周四截杀鲁立。”
小朱、小江、小宋、小马说“好!”
方京华冷冷地说:“沈澄你得有点儿良心呐,你那网游号可都是鲁立在帮你练啊。”
“哦。”沈澄说,“那欢迎鲁立,热烈欢迎。”
钱大伟嫉恨地伏桌而泣,顺便把手伸向另一只鸭腿。
酒足饭饱,大家抓阄决定谁洗碗,肝胆胰外科小朱不幸抓中,哭着被扔进了厨房。其他人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方京华。
方医生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而且是前后楼,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
这姑娘读书读得连一个女性朋友都没有了,只好和沈澄宁北上玩在一起,越发显得她像条好汉。
方京华见沈澄刚吃饱了饭又躺着,不满地说:“你好歹也运动一下啊,做个操什么的,否则腰上会长一圈肉。”
沈澄说:“有宁北上在,我没法锻炼。”
“为什么?”方京华问。
“不信你看。”沈澄跳下沙发站好,然后蹲了下去。
两秒钟后,就听到宁北上一边泡茶一边说:“沈澄,不要深蹲,要保护膝盖。”
沈澄冲方京华眨眨眼睛,然后换了个动作。
“不要这样扭腰。”宁北上又说,“对脊柱有损伤。
沈澄又换动作,这次宁北上生气了道:“我都说了不要扎马步!”
沈澄躺回沙发,拍拍膝盖说:“如果家里有个骨科医生,你干什么都是伤膝盖,所以干脆什么都别干。”
方京华说:“切,你这豆腐小伙子。”
沈澄仰着头问宁北上:“哎,你说像我这样一天在手术台边上站七八个小时的,伤不伤膝盖?”
“伤腿。”宁北上说,“记得把医用弹力袜穿上,免得年纪轻轻就静脉曲张。”
方京华挠着下巴说:“我还没有遇过这么长时间的手术,小jī_jī倒割过几个。老宁,你遇到的最大的手术做了几个小时?”
“十个小时。”宁北上说,“这个问题你千万不能问心外科的那家伙,他会当场哭出来的。”
*八月的第三个星期四*
今天本市受台风影响,风力足以掀翻广告牌,暴雨如注,稍微住远一点的人都无法赶来聚餐,只有住在同一个小区的方京华到了。
由于雨势太大,宁北上无法出去买菜,就对方京华说:“今天就把冰箱里的存货清理一下好吗?”
方京华说:“好呀,我不挑食,随便吃什么都行。”
她走去阳台把洗衣机的盖子掀开,见沈澄换下来的衣服不在里面,便问:“老宁,你家属呢?”
宁北上说:“他在睡觉。”
“他昨天没换衣服?”
“衣服在他房间。”宁北上说,“他昨天回来时蔫头耷脑的,晚饭喝了碗绿豆汤就睡了。我喊他起来洗澡,他说累,要早上再洗。”
“为什么”
宁北上说,“估计是真累了吧,他的老师挺喜欢他的,从来不骂他。”
“屁!”沈澄突然从房间里探出一个头来,“以他对我的所作所为,还不如骂我呢!”
方京华问:“他怎么你了?”
沈澄说:“你等等,我先洗个澡。”
他说着就往淋浴间去,然后把脏衣服扔了出来,宁北上自然而然地捡起衣服,放进洗衣机。
方京华说:“老宁,你怎么老把自己整得跟个丫鬟似的。”
“没有啊。”宁北上说。
过会儿沈澄出来,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喝了,这才坐上他的沙发宝座,说:“我昨天站手术台时差点儿晕倒了。”
方京华还没反应过来,宁北上心知肚明地问:“你早饭没吃吧。”
“唉。”沈澄说,“说穿了还是我不好。”
由于宁北上与人调换夜班,昨天没能喊他起床,加上不知怎么,他的闹钟也坏了,于是他一觉睡到七点四十才醒。
七点四十五是医生的到班时间,超过八点就是妥妥的迟到,沈澄着急忙慌地冲向医院,路上倒是来得及买早饭,可是没来得及吃。其实他吞一个鸡蛋只要十秒钟,但他愣是连十秒钟都没抽出来,他那产科主任医师、神人导师(以下简称“师父”)跟催命似的催他上手术台急急忙忙上台,第一例患者就是个危重病人:紧急终止妊娠,二胎,头胎剖腹产,凶险性前置胎盘,高度怀疑胎盘植入,她能怀孕到三十多周还没死实属奇迹。新生儿科、泌尿科、介入科、麻醉科、icu等好多科室的医生也在手术室里严阵以待。
后来一剖出来,果然胎盘植入,而且胎盘已经穿过子宫,和膀胱长到了一起。剥离时创面出血汹涌,换了n种方法都无法止血,输血量将近一千毫升。几十个人花了……也不知道多少时间才把她救活,总之他们从早上八点进的手术室,等出了手术室,沈澄抬头一看,已经下午快三点了。
他在台上没觉得,下了台才发觉饥渴欲死。
他师父跟打了鸡血似的也不知道累,跟在他屁股后面催促道:“澄啊!澄,赶紧去吃饭,吃完了还有一台!”
沈澄说:“等等,我先喝口水。”
两人去吃饭,路上沈澄猛灌了一瓶矿泉水。休息室里,护士给他们打的盒饭早就凉透了。师父倒不在乎,埋头就吃。沈澄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连同先前喝下去的水,哗啦啦喷了一地。
师父问:“你怎么了?”
“没事……”沈澄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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