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哥,我又犯病了是吗?”
陆重山心里乱的很,听到季昭这么说,他一瞬间爆发了。
“昭昭,我们现在就去杀了顾方叙和冯端清,然后出国治病。”
“不行!”
“没什么不行!”陆重山红着眼睛吼了一声。
季昭顿时愣住了。
“你答应过我,再犯一次,就跟我出国治病。昭昭,我们不能耽误了,趁现在还能治好,不要拿命开玩笑好吗?你才二十二岁,你的人生并不是只为那几个人渣你明白吗?”
“崇哥,”季昭笑着看着他:“可是我的人生,不是从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开始,就已经搭在那几个人身上了吗?”
“昭昭......”
就在这时,一间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双手伸出来,搭在了季昭的背上。
“昭昭!”陆重山飞快地拔出枪,下一秒那个人分出一只手握住枪杆,然后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季昭的背,示意他们进去。
季昭还未反应过来,陆重山已经看清了面前的人:是顾巽。
“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安安身体的情况不是很好,您这时候把他叫过去能陪您聊什么?”顾方叙端着刚买到手的粥,还没上车就接到了顾巽的电话。老爷子说连日在医院里待着发闷,觉得南安有意思,叫他过去说说话。顾方叙还没表态,顾巽悠悠说道他已经派人把人接了过去,顾方叙也没法子,只好让老爷子有点儿数,聊的差不多了就放人走。
顾巽看了一眼低着头坐着的季昭和警惕地注视着他的陆重山,对电话那头说道:“我就随便说说话,到时候了你自己来接,不会把你的人怎么样的。”说完挂了电话。
季昭看着他,半晌,说道:“谢谢您,顾老先生。”
即使他和陆重山现在赶回去,在顾连笙之前到达疗养院的可能性也并不大。到时候不管以怎样的情形撞上,都有暴露的危险。一旦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必定要见血。
倒只有顾巽的法子,才能掩盖住他们无缘无故离开疗养院的真相。
“不用客气,我是想着当作赎罪,不过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应该连零头都够不上。”
季昭没有说话,陆重山冷冷地看着顾巽,在心里揣测顾巽的用意。即使之前顾巽已经表现出了不会阻拦他们的意思,但是毕竟他是顾家的人,说的话可信度并不高。
顾巽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的。他笑了一声,顺手把刚泡好的茶给他们两个一人倒了一杯。
“你们不用信我,不过也不必太在意我,我说过不会管的。小辈是小辈,我是我,他们为自己做的错事还债,我为什么要c-h-a手?”
季昭终于说道:“但是那是你孙子。”
“方叙?”顾巽呷了一口茶,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似乎在回忆很遥远的事情。
“如果当年不是我太固执己见,或许如今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顾巽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方叙,对不起你们季家。”
42.
在医院门口接到季昭的时候,距离顾巽的电话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钟头。顾方叙心里急,又不能去要人,只能守在外面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眼看着粥已经凉成了一整块,季昭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饿了吧?冷不冷?”顾方叙把带来的棉服给季昭披在身上,然后把他带上车:“爷爷今天心血来潮,你别往心里去,他老了就是爱说过去那些事,我不爱听,所以他就想到你了。”
季昭一一应下,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看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被灯光照亮,看那些灯绿霓虹在车窗上划过。
他平时这幅样子的时候多,顾方叙倒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到了疗养院,祁衡居然还等在那里。一看到他们下车,他连忙迎了上来。
“南安哥,你回来了?我都等了好久了,你吃饭了没有?我专门去买了吃的,这一家的面做得很好的。”
季昭喉咙有些干,只随意地回复了几句,祁衡却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缠着他。
“南安哥,咱们都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你什么时候能回家啊?爸爸说过一阵子我生日的时候带我去欧洲滑雪,我还想着你和我们一起去呢。”
顾方叙忍了又忍,终于说道:“连笙,你先回去吧,你安安哥哥需要多休息。”
祁衡顺从地回答道:“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爸爸你今天晚上回来吗?”
顾方叙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不回”,转身带着季昭走了进去。
祁衡暗地里撇了撇嘴,目光一转看到了站在车旁的陆重山。
“您是陆叔叔吧?”
陆重山此时又换回了往日那副不冷不热的面目:“您好,连笙少爷。”
祁衡眯着眼看着他:“陆叔叔,您跟了我爸爸多久了?”
“快十年了,少爷。”
“十年啊,”祁衡拉长语调:“都是我活的年岁的一半了......那您是不是很了解我爸爸啊?”
陆重山没有说话,祁衡接着说道:“那您了解那个叫南安的人吗?”
陆重山微微弯了一下嘴角:“您对他感兴趣?”
祁衡连忙摆摆手:“算不上有兴趣,就是觉得他不太对劲。”他压低嗓音,凑到陆重山身边:“陆叔叔,您可要好好盯着他啊。”
他说完,往陆重山手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坐车离开了。
陆重山冷笑着把手上那张黑卡掰段扔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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