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鬼,来的这么急。”南安冷冷地说完,拿起旁边的手套戴上,然后背起放在旁边的背包。“那我去干活了。”
“昭昭!”陆重山连忙出声。
“嗯?”
“我知道说和你一起去你一定会阻止我,”陆重山看着他,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所以注意安全,随时叫我。”
“ok。”南安挎着包,在关上车门时给他留下一个难得有些轻松俏皮的笑。
顾铮确实心里有鬼。而那封信来得也是诡异。
今天晚上顾方叙要去和几个开发商吃饭,顾铮当然想跟着分一杯羹,但想到自己身上披的这一层“看淡名利”的假皮,他还是忍下了这份心思。邓玉容在医院待产,顾老爷子又不和他们一起用餐,他们一家人吃了饭,老婆和女儿计划着去商场购物,顾铮闲得没事联系了几个过去的老友,打算去叙叙旧。
然而这叙旧的八字还没一撇,一封信送到了餐桌上。
信封上简简单单一个字,看得顾铮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把这肮脏贪婪的一生交代在面前的汤碗里。
他支吾着把妻女搪塞回去,朝着对方说的地点赶。
而这个地点同样令他毛骨悚然。
十多年前车水马龙宾客不断的季宅早已是一片废墟,那一场火烧干了里面的人命,也彻彻底底断了这块地的命数,整个山头像一片坟场,y-in森哀戚。
顾铮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封信封上写着‘季’字的信,然后下了车,心悸地看着不远处光秃秃的山头——之前的传闻看来是真的,不知带哪里冒出来的冤大头,把这块地死死捏在手里,不建房子不做产业,就这么放着,像是要把这座山变成一块墓碑,死死压在这些罪人早已泡酒吞下的良知上。
他毕竟上了年纪,只一小段上坡路也走得气喘吁吁。到了原来季宅正门口,他扶着一段树桩想歇一歇,却猝不及防膝窝挨了一脚,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跪倒在地。
他的骂句还未出口,冰冷的枪管已经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顾先生,您好。”
“你是谁?”
顾铮被枪指着,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出现他面前,然后是两条细的有些骇人的腿,套在休闲裤里。那双脚上还穿着一双在他看来有些幼稚的黑色帆布鞋。
南安垂眸看着他,眼神冰冷像在看一个死物。
“我是谁你就别管了,你不会不知道季潮声是谁了吧?还有舒韵,也不记得了?”
无需动枪,仅仅这两个名字就已经要了顾铮半条命。
他想抬头看一下对方是何许人也,他甚至颤抖着手抓住了南安的裤管,想看看面前是不是季潮声的亡灵作祟。
南安嗤笑一声,把枪收回去,蹲下`身,用带着手套的手很是厌恶地抬起顾铮的下巴。
“你怎么能在做了那么多恶事之后还无病无忧地活到现在呢?儿孙绕膝、安享晚年这种福气,是你享得起的吗!啊?”
少年的声音陡然提高,他按着顾铮的后脑勺,瘦弱得能看见青筋的手臂力气却大得吓人,他把顾铮生生往前拖拽,后者竟毫无还击之力。
到了某处停下,顾铮毫无障碍地想起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记得这里是哪里吗?”南安把他的头猛然下按,狠狠地在石块裸露的地面上砸了几下,再拎起来时顾铮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地上有一块石头很是锋利,正好戳在了顾铮的眼睛上,几乎当场废掉了他的右眼。
“这里曾经是季家的客厅,你在这个屋子里,当着季潮声的儿子的面,强`j,i,an了他的母亲,你不记得了吗?说话!你他妈给我说话!”
南安怒吼着,按着他的头又是狠狠掼了几下。
“我记得......记得......求你......我那时候错,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南安笑出了眼泪,他甚至摘了手套擦了擦眼睛,像是看了什么令人捧腹大笑的喜剧电影。
“哦?”他用枪抬起顾铮已经几乎看不出无关的脸:“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是错在不该大半夜跑去别人家灭口,还是错在不该强`j,i,an一个男人的妻子、一个孩子的母亲?你错在哪里?”
顾铮城府极深,心机极重,把十分痛演出了二十分痛,他装模作样地要往下倒,意图假作昏倒使南安放松警惕。不过南安自然是有备而来,他早有预见地冷笑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把里面的东西倒在顾铮的脸上。
“啊——”
是盐。
顾铮脸上满是血水泪水,愈发加速了盐的渗透,他终于放弃了一切抵抗,痛苦地抓着南安的裤脚,说着几乎能感动一切人的忏悔词,只求南安给他一个痛快。
“很有感染力。”南安波澜不惊地对他的表演进行评价,他甚至还吹着口哨鼓了鼓掌,要不是看这景象,真会让人以为这是某个贵公子,刚刚看完了一场异彩纷呈的歌剧表演。
“我问你两个问题,好好回答。”
人在生死关头都会表现出异于往常的求生欲,顾铮刚刚还一副“我欲升天,快乐齐天”的架势,这会儿恨不得变成一条狗,只等着南安发话,他就立刻去执行指令。
“一,那天晚上的事,除了顾方叙、你、顾辙,还有谁?”
顾铮几乎不用想,连忙回答道:“还有顾方叙玩得好的那两个小的,冯家的大儿子,和邓家的独女。”
南安微微点头:“二,火是谁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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