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稳定,也没有吃饭,甚至尝试用牙齿去咬自己的动脉。我控制家政机器人给了他一杯含催眠剂的营养液,他现在睡着了。”
阿瑞斯觉得有什么东西捂住了他的口鼻,让他难以呼吸,直憋得胸口一阵阵闷痛。他隐隐又有狂躁症发作的趋势,伸手死死地抓住前襟,突然又听到外面传来了有人安检的声音,只能生生把所有的情绪吞了回去,吞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再缓过神来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坐在他的对面,神色复杂。
阿瑞斯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靠进沙发里面,冲着艾丽点了点头。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幅模样,”艾丽道,“你应该把奥格送到主宅里去,我会照顾好你和他。”
阿瑞斯想要冲艾丽笑一笑,但嘴角沉重实在笑不起来,道:“他喜欢那里,让他呆在那里吧。”
艾丽起身,给阿瑞斯注射了一针淡蓝色的什么东西。这液体有些凉凉的,流进血液里很舒服,很有效地缓解了阿瑞斯的焦躁。他呼一口气,刚要问这是什么,艾丽就递了一个冷冻盒给他,道:“在国家冻库里找到的,可以缓解你们之间这段时间的依赖。”
阿瑞斯把盒子收下,道:“谢谢。情况怎么样了?”
艾丽道:“现在还没有对我们不利的铁证,只要总统不表态,没有人能够从伍德家抢走新家主。但是九区那边似乎在搞什么幺蛾子,昨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的情报人员说似乎他们还有什么东西没确定,在做最后的核验……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哼,那群鬼玩意。”
阿瑞斯一听到九区两个字心就狠狠地一跳,脸上还是没让艾丽瞧出不对劲来,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默了一会,道:“总统府一直没动静?”
“小罗伯特在战争结束后就不见了,不在首都星球,可能在执行什么任务。”艾丽道,“我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你和他都不在,a区现在没有主心骨不行。老罗伯特的心思我探不出,这个人不像上任总统那么好糊弄。”
“他也该有动静了,”阿瑞斯握着冰冻盒的一角,“这几天他肯定会表态,如果他站在法院或者九区那边……”
阿瑞斯看着艾丽,艾丽目光沉沉,眼睛里闪着一个女人不该有的狠绝。伍德家族出了名的护短,但是阿瑞斯知道他和艾丽的想法是不同的。如果联邦狠下心来要对奥格不利,阿瑞斯愿意为奥格抛下一切,叛逃联邦也在所不惜。但是艾丽不行,艾丽是伍德家的主母,她能做的底线是违抗联邦的命令,把奥格暗中送到茫茫宇宙中去。艾丽懂阿瑞斯,阿瑞斯也懂她,两人知道谁也没法说服谁,只是静静地对视一眼。
一段沉默,艾丽难得地笑了笑,突然站起来,道:“给你看这个。”
说着,她在手机上划拉了几下,慢慢的,一棵巨大的家族树的虚像出现在了房间里面,占据了所有的空间,有一部分甚至延伸到了房间之外。阿瑞斯忍不住站了起来,目光一下子落在属于自己的那根树枝上。
刻着“阿瑞斯·伍德”的树枝枝繁叶茂,但是叶尖微微的泛黄显示主人的身体状况并不好。阿瑞斯没有在意这些,一动不动地看着跟自己紧紧相连的那根写着“奥格·安”的树枝,那根本来是半透明的树枝此刻已经变成了实体,和他的恩爱的缠绕在一起,直到死亡也无法再分开。阿瑞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肩膀一下子松了一下,目光变得很柔和。艾丽站在一边,嘴角带笑:“我第一次见你们站在一起的时候,不敢相信你们两个竟然是百分百契合的,还偷偷去婚配系统确认了好几次,发现结果没有错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觉得我大概这辈子都没法看到你的树枝分叉了。”
阿瑞斯轻轻地伸手想去碰,后知后觉才想起这不过是个虚像。他还记得他们的血一起滴在家族树时的感觉,暖暖的,好像灵魂被什么东西连在了一起。这样的回忆让他有些走神,一直到艾丽轻声问:“你爱他?”
阿瑞斯这四天以来第一次卷起了嘴角:“恩。”
艾丽没有再问,两人站了一会,艾丽把家族树的虚像收了回去,跟阿瑞斯互道了珍重,离开了这个房间。阿瑞斯看了看时间,第二拨人差不多也该到了,又给自己打了一针那个药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果然,不到五分钟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似乎连安检都没有,门直接被推开了。
阿瑞斯抬头一看,看见老罗伯特独自一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在他的对面坐下。
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阿瑞斯压下心中的惊讶,心道也该是这个人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候了,冷静地给他倒了一杯茶,也没有自己站起来敬军礼,像是小辈敬长辈一样把茶递了过去。老罗伯特把茶接了过去,鹰一样的目光和气势却丝毫不减,没有喝,拿在手里稳稳地转着,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很失望。”
阿瑞斯看着他,心里隐隐明白他在说什么,脸上没有太大的表示,淡淡的,没有说话。老罗伯特把这句话补了个完整,只是听起来并不怎么像真正的失望:“奥格竟然是个o。”
“承蒙总统先生赏识。”阿瑞斯道。
老罗伯特点点头,眼里流露出别的东西,嘴角勾起一个笑,道:“长话短说。我天生就是喜欢冒险的人。我不在乎那群坐办公室吃公粮的人说什么,不管奥格是不是间谍,或者他能不能成为扯淡的人形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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