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心哑声道:“师兄,你的手好凉……”
欧阳情平声道:“不是我手凉,是你身上太烫了。”
“什么?”江慈心不解。他只是略感热意,并不觉得难耐。
“你身上有两种毒。”欧阳情两指按着他的脉搏,一边传入一道清凉真气,为他驱毒。
江慈心见此,也闭目运功配合。
半柱香过去,江慈心掌心伤口鼓胀,欧阳情以指凝气,又划开那道伤口内的皮肉,黑血满溢而出。
欧阳情出声道:“小兄弟,拿来吧。”
蹲在湖边的繁羽连忙应声,手里捧着块浸湿的白色手巾跑来,递给欧阳情。他看着那道越发狰狞的伤口与流成一滩的黑色血液,五官都快凑成了一起。他很想帮忙,却怕添乱,只得立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
欧阳情知他不适,便有意支开他:“算算时间,我庄内之人应快到了,劳烦小兄弟去前头看看。”
繁羽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江慈心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见欧阳情神色便知绝不是好事。他既不会武功,也不会医术,只好欧阳情说什么,都立马去做。于是便跑着去前头,跑两步还回头看看。
欧阳情待江慈心伤口流出的血液再无黑色,用手巾擦净伤口污血,拿出伤药给他抹上。
方才他探了江慈心的脉象,鞭毒凶猛刚烈,一探便知,细细分辨之下,那鞭毒中还交缠着另一丝微弱毒气。
现下鞭毒已全数逼出,江慈心身上热度却未退。看来是那道隐于其中的毒气所害,失了鞭毒纠缠,已开始爆发了出来。
江慈心也已经发现自己不对劲,他自那毒血流出后,便觉得身体热度直升,呼吸加快。肿烫的伤口被冰凉湿润的手巾一贴,再也压不住喉间呻吟。
“嘶——!”
凉意贴在肿痛伤口之上,略带疼痛又爽快的感觉,让他吸了口气。
欧阳情面色不改,包扎好,又按上他的脉搏。
他体内原有两股毒气交缠,鞭毒盘旋于手,而那道暗藏的毒气却散得很广,欧阳情眉头一皱,鞭毒离体,让那道暗毒显出原形,毒气虽弱,已是循着血脉流满江慈心全身。
似续似断,连绵不绝。
“慈心,你身上还中了一种毒,循血脉而走,十分难缠。”欧阳情细细辨别了片刻,无法识别。
江慈心心知鞭毒是品香郎的缘故,而那道无名暗毒……
他心中滚过那品香郎的话。
“这烟乃是我珍藏多年的春宵渡。”
“我见你们二位俊公子有情有义,不如就在此一渡春宵!”
江慈心额头一片汗意,莫非他真的中了那个春宵渡?
他不由一骇。
欧阳情显然也猜到此事。
“看来,那品香郎所言不假。”他沉吟,清冷嗓音有了一分变化,“你中了春宵渡。”
第11章
江慈心听了师兄的话,好似一记重锤,敲得他两耳嗡嗡。
那品香郎明知欧阳情不可动情欲,也知道自己对欧阳情心怀恋慕,中了春宵渡,真正叫作进退两难。两人若想解毒,欧阳情定要废功!而口口声声说品香郎胡言的自己,是眼看自己跟师兄爆体而亡,还是会借着解毒名号同师兄欢好?
江慈心被人称作无暇剑,若为解情毒,污了自己师兄的清白,还害废了他一身功体,这还能称作无暇吗?
他周身虽热,心头却是被这歹毒的解法刺得一冷。
江慈心两目泛上血丝,他抬头注视自己师兄。
“师兄,你怎样?”
欧阳情松开他的脉,神色如常:“我无妨,那毒似乎对我无效。”
江慈心看他玉雕一般的面容似雪,眼底一片清明,知他所言为真,瞬时松了一口气。
“好,好,你没事便好。”他话间已喘了起来,呼入的空气似乎总是不够,他心知这是毒已发作。
至少不论自己如何,师兄都不会被逼废功。
江慈心闭目,脸上也有压不住的绯红。那品香郎当时说了,若明日之前不解,会血脉逆流,爆体而亡,也就是说,今夜之内若能解毒,便会无事。
“你觉得怎样,”欧阳情询问,“我叫来的人中有神医谷的弟子,或许可解。”
江慈心体内已如火烧,但不愿师兄担心,就硬撑道:“……还好,只是热得很,我去湖里泡一下,大概会好些。”
说着人就扶着树站起来,喘息着走了几步,又怕脚步虚浮被师兄看出,就加大步伐,快步跌跌撞撞地冲进湖里。
湖水并不深,他走到湖中央,水面只到他腰部。背对着欧阳情,他眉头抽动几下,终是露出痛苦之色,显然是被这春宵渡折腾到了。
冰凉湖水浸透衣袍,他周身的燥热被带去几分,还未庆幸,丹田又腾起一股热意,迅速走遍全身,方才湖水带来的片刻凉意也消失殆尽。
江慈心身处湖中,身上却还是一阵阵地冒汗,头脑鼓胀,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头顶冒烟,怎会热成这般。丹田聚集的热度越来越高,他四肢百骸都觉得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江慈心喉间吞咽几下,将几乎就要唤出口的名字咽下。
不行!我不能害师兄,我不能害了师兄……
他使劲握着拳头,控制着自己往前走,不去想背后的师兄。
身上热气蒸腾,恍惚觉得湖水也被他捂热了一般。胯下那处受了冰凉湖水的刺激,竟然起了反应,这下江慈心慌了神。
他又往湖深处走了几步,不想那根东西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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