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周而复始。多年前,有一个女孩肯为她撑伞,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对于柔美事物的呵护。当时的她一位,这只是一个天然纯情的孩子出于对一只玉腰蛱蝶的喜欢,直到后来——也的确如此。那个女孩渐渐长成一个姑娘,那姑娘为了她,不惜在自身设下法印,只是为了守护她紫色的梦。
秋风暮雨来禽落,晓梦迷蝶尚采叶。可笑她梦蝶混沌于世,却善破梦知炎凉。
然而,湛濡却未能看透。她站在门外几个时辰了,还在揣测那句话的含义。
“湛濡,”这时,玉宇走了过来,“苍大哥他们还顺利吧?”
“嗯,师叔正在给原川取出噬魂锁,有雩孚玉的灵力,他们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湛濡看着她,说,“这次真是多亏师叔出手相救,也多亏有你。”
玉宇微笑着,左脸的酒窝浮现出来:“这有什么?若木居本来就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再说,要不是你修复了雩孚玉,师父也没有办法救秋大哥。”
“还是要谢谢你。”
“你呀,不必谢我。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呢,那就——以身相许啦。”玉宇俏皮地一笑,说。
“可惜了,玉宇姑娘,我已经心上有人,你要委身于我恐怕是不行了。”湛濡顺水推舟,风雅的笑道。
“好了,我开玩笑的。不如,你带我出去走走,我一直很想游历四方,可是很少有机会离开这里。”玉宇望着天空,说。
“好。”说罢,湛濡又陷入了沉思。
今天这情形,和秋原川被锁上噬魂的那天很像。以后一定要让他重归门派,毕竟,他触犯了门规是事出有因,何况朝野内外的乱臣贼子不是也被他铲除了不少吗?当今皇帝崇尚选贤任能、提拔新辈,尚书台牺牲了有能如何?
话说,湛濡至今都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入泠渊阁的。
苍辰是苍龙之血的继承者,葛楚自小就认为自己的祖上有天师:“我是女孩子又怎么了?葛由、葛玄和葛祚可都是我葛家的先辈,你们不要小瞧我。”而秋原川生来就有一种神秘的灵力,他又和秋暮雨不容分离,兄妹两个资质都不错,自然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泠渊弟子。
至于湛濡,那时的她连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凄迷地流浪,后来她在海边遇到了雪妖,是掌门救了她,于是她就拜掌门为师。可是掌门说,她的体质羸弱,不适合习武修炼,她便长跪不起。那时,雪妖的内丹被斩碎,飘散四处,那里很快就下起了终风冽雪,掌门担心她冻坏了身子,扶她起来,温和地说:“孩子,你的身体受过重创,就算我收你为徒,日后,你的修行之路也必将困难重重。”
湛濡却执着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澈若深潭:“师父,弟子并不觉得冷,那是不是因为,弟子的体质没有那么弱?”
掌门见她如此执着,便为她把脉,瘦削的手腕被温暖的大手轻轻捏住。忽然,他略微惊异地看着她,随后就同意收他为徒,但他嘱咐她莫要修习烈焰的法术。
回想起这些事,湛濡知道,她的身世之谜很难解开,但她并不纠结于这些,过去的事何必偏执?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明月玄珠呃事,最好是能向暮雨当面问明白。
门开了,若木掌门走了出来。
“师父,秋大哥他怎么样了?”玉宇走上前问。
“已经没事了。”掌门平和地说,“苍少侠内力过人,已经将他的伤医治得差不多了。”
“辛苦你们了。那他人呢?”湛濡问。
这时,苍辰来到门口,说:“我留在这就好,你们先回去吧。”
湛濡想了想,说:“那好吧。苍师弟,你要注意休息。”
闻言,苍辰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来禽,即海棠。尚,尚可。叶,通“协”。秋风暮雨来禽(勤)落,晓梦迷蝶尚采叶(撷)。
☆、松风吟
当你开始为一股花香而紧张时,也许这就是你心跳的暗示。
晌午,湛濡在一潭湖水旁静静地酿一坛芙蕖酒。松风抚过湖面,拨动荷叶与红莲、白莲,偶尔有蜻蜓蛱蝶点水,秋日的阳光从天蓝的深空中缓缓倾注下来,映着丛丛金黄的野菊,漫山遍野都飘着微苦的清香,还有,手机的来电铃声。
顿时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湛濡放下手头的事,接了电话:“喂,师兄?”
“师妹啊,今天真是秋高气爽哈?”电话那头传来虞鸿堂精神饱满的声音。
“嗯。”湛濡意味深长地应道。
“那个,山上还不错吧?”虞鸿堂继续问道。
湛濡直接戳破他的隐痛:“说吧,你又怎么了?”
“那快过来吧,我一个人根本卖不动啊。”虞鸿堂作死的声音扑向湛濡的耳膜。
闻声,湛濡把手机举得远了一点,反问:“谁叫你连个店员都不雇?“
“我这不是刚开了一家分店,手头上周转不开嘛。”
面对虞鸿堂的解释,湛濡冷酷无情地批判道:“书卖不出去,你这是对广大读者、出版商、编辑和作家的不负责任。”
她每说一个名词,虞鸿堂就感觉自己的痛处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他由起初挺拔的站立变成低头,然后弯腰,接着到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再到颓废的跪在地上,直到最后横躺着都中枪。
良久,他才伸出一只手,把着桌沿,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弱弱地回应:“呃呵呵……你赢了,那你什么时候来?诶,你不会是嫌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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