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恐怖感。
“退——!”张卧玄皱眉叱道,小宝贝的尾巴都在抖,他看着心疼极了,早知道就不来开什么灵智了,就一直呆呆的多好。
“来吧……来吧,我的小宝贝……”鲛人祭祀无暇理会他,一双眼紧紧盯着小鲛人,老人趴在山石上伸出一只手够他,五指上尖利指甲闪着光,小鲛人觉得不保险,拼命往后钻,恨不得像个马蜂一样钻到张卧玄肩膀里。
张卧玄扫了老鲛人一眼,潭中浑浊的水好似沸腾起来,老鲛人烫的悲鸣一声,只好愤愤收回了目光。
他开始在水里缓慢地移动,一圈一圈地,水中泛起涟漪。
鲛人祭祀退后了,小鲛人又不怕死地转过身来,有些好奇地看着在水里。
随着老鲛人的动作,涟漪变成了波浪,他的瞳孔仿佛燃烧起来,长着白翳的蓝色眼瞳变成了耀眼的烫金色,浪花越堆越高,近乎形成了一道水墙。
小鲛人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汝可愿吾启汝之灵识、汝之血脉,汝之记忆,领鲛人复国,以报吾族为奴役苦?”
声音大如洪钟,在他耳边敲响。
小鲛人呆呆地听着,其实并没有十分听明白老鲛人的话,路上那个怪人和这个可怕的老鲛人都说鲛族很可怜,鱼铺的老板把它们养大只是为了卖给那些顾客赚取利润,那些人都会欺负它们的……
小鲛人不明白鲛人是怎么被欺负的,也不明白自己要如何帮助它们。
——是那些买下了鲛人会像刚才遇到的小兔子一样被顾客随意打骂吗?
那自己要怎么帮忙呢,虽然宝宝看过那么多话本,也很崇拜里头英雄似的人物,但要他自己冲上去保护小兔妖精,那些石头就会砸在他身上了,他打不过那些坏蛋的。
还是因为没有漂亮的宫殿和好多仆人?
那宝宝自己也没有呀,如果这也算欺负的话——虽然哥哥经常“欺负”他,小鲛人不情愿地想,可是他还是很喜欢和哥哥,也许还有老师父住在简陋的观中。
小鲛人看看哥哥,他们为什么不拜托哥哥呢。
因为太小就被卖掉了,再加上作为产地,汨阳对异兽态度相对平和,小鲛人又被哥哥保护得很好,他完全不明白他们在暗示些什么,鲛族有多么可怜,要怎么拯救它们,为什么要拯救它们,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拜哥哥屋子里那一大堆话本所赐,小鲛人只对人与人之间狗血的爱恨纠葛敏感,至于现实世界的阴暗面,哥哥是一点都不会让他看见的。
那些反反复复让他拯救鲛族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只又小又蠢的鲛人并不知道异兽买卖背后的情形,就按照已经开启过灵识的成熟鲛人对话的方式和小鱼沟通了。
而且……宝宝下意识地摇头,像从小到大经常做的那样——他脑海中朦胧的灵感告诉他不要接受鲛人祭祀的请求。
不!
不要!
随着耳边传来的一声叹息,几米高的水墙猛然下坠,水面翻涌成巨浪,湖底的淤泥水苔都被席卷的水不断搅动,翻滚的水花掩盖住老鲛人闪烁着精光的双眼。
小鲛人不断扭动,吓得往哥哥背后爬:“我不要……我不要,哥哥!哥哥!”
张卧玄拍拍他的背安慰,就把他放在身后的筐子里,整个人挡在他面前,小鲛人抓住哥哥的衣角捂住眼睛,启图用那薄薄的衣角将整条鱼都遮住。
一股力量以湖水转动相反的方向包裹于其上,水面的搅动显著减缓下来,一炷香的功夫以后,方才那片巨浪只剩下一点余波,老鲛人的情绪从激昂转换成阴郁沉默,好像升到顶点的烟花,炸开以后只剩下死寂的烟灰。
他的眼神转向偷偷向外看的小鲛人。
“身为鲛人皇族,居然站在人后托人庇佑,哈啊——皇族!”
“这就是皇族……这就是皇族……”老鲛人喃喃自语,浪涛也缓缓地平稳下来,他仿佛陷入梦魇一般,音调哀伤而渺远。
宝宝对老鲛人有所畏惧,却对他的声音有一种天生的亲近,吸引力压过了恐惧,小人鱼好像被他呢喃的语调吸引住了,松了手踮着尾巴悄悄往前挪了两步想看的清楚一点。
“蠢物,滚远些!”老鲛人一声爆吓,瞬间从遐思中挣脱出来,鱼尾猛地一拍,小人鱼呆呆地看着溅起的污浊腥臭的绿水,险些溅到身上。
“不要就赶快离开,下一个!”老人鱼撕扯着喉咙喊了一句,张卧玄赶紧捂住小人鱼的耳朵,恰好挡住了他发出的尖利音波。
门后的盲眼鲛人皱了皱眉,厌恶地拉扯着铜铃,下一位抱着小鲛人的顾客很快被送了进来,在离开之前,宝宝好像听到了那只红尾鲛人尖细的哭声。
“哥哥…哥哥…”小人鱼将脸埋在张卧玄的脖颈边,今天下午老鲛人给幼小的人鱼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到现在宝宝心里还砰砰直跳。
张卧玄感到颈边的皮肤湿热热的,伸手一摸,接到了满手细碎的珠子。
“不怕,哥哥在。”他抚摸着小鲛人的背,笨拙地说着安慰的话,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小鲛人平静下来。
“宝宝怕,宝宝不要。”小鲛人整条鱼都埋在张卧玄怀里,尾巴颤动地厉害。
“好,好,不要学。”张卧玄用额头贴着小人鱼的额头,安抚他说:“我们不学。”
“宝宝不想做什么都可以和哥哥说。”他近乎叹息着凑到小鲛人耳边,保证道:“哥哥绝不会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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