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以秋说他喜欢陆霄,但这并不妨碍他将一个又一个贴上来的男人摁在身下做活塞运动。陆霄对他而言,也就是块还没吃到嘴的肉,吃到了,也就不会惦记了。所以,边以秋在监狱里对他的所谓关照,他虽然感激,却并不感动,更不会想哭。
但是楚奕不同,这个温文尔雅,稳重成熟的男人,总是不动声色又准确无误的直击他的内心。从第一次纵容他在车上躲避边以秋的手下开始,到冒充他的男朋友帮他解围,再到吃饭的时候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偷偷买单,看到他送外卖辛苦让他去办公室休息,担心他有危险放下工作去名人俱乐部找他,带他回家,为他煮面,帮他上药,把钥匙留给他,一次次温柔的告诉他“我是你哥”,“我把你当弟弟”,“你把这里当自己的家”……除了父母,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般毫无保留不计回报的对他好。但他的父母,早在很多年前,就都没有了。
楚奕看着陆霄突然蹲了下去,吓了一跳,忙跟着也蹲下去,紧张地问:“怎么了?”
陆霄没有回答,而是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头埋进胳膊里,胳膊枕在膝盖上,压抑又隐忍地哭出来。
他很多年没有这么哭过了,最近的一次是四年前,林越离开他,并且是永远离开的时候。
刚开始还只是听到细微的哽咽,到最后他干脆放声大哭,仿佛要借由汹涌的泪水,将这四年的委屈,伤痛,惊惶和绝望,统统都哭出来。
他被判刑的时候没哭,被人故意弄去桐山监狱的时候没哭,在监狱里受欺负的时候没哭,出狱之后满世界遭受歧视的时候也没有哭,但是面对楚奕对他的好,他却忍不住想放纵自己痛痛快快哭一回。
楚奕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蹲在他面前,陪着他。等他终于止住了泪水,两个人的腿都已经麻得不像是自己的。
楚奕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去拉他。陆霄的右腿膝弯本来就受了伤,这下更是没法站直,楚奕只能扶着他坐到沙发上,扯过纸巾递给他。
陆霄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脸,闷闷地说了几个字:“很丢人吧?”
楚奕说:“人都有情绪崩溃需要发泄的时候,这没什么丢人的。”
陆霄哭了一场,心里好受多了,却没忘记哭之前的那个问题。他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楚奕几乎要扶额,正思考着要怎么回答,陆霄又说话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楚奕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陆霄,因为刚刚哭过,眼睛和鼻子都还有点泛红,睫毛上还沾着残留的水渍,晶晶亮亮的,在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生动。他靠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对面空无一物的雪白墙体,继续喃喃说道:“奕哥,你是好人。”
突然被这么一本正经的发好人卡,楚奕实在有点哭笑不得。如果是在男女暧昧阶段,被发好人卡,一般意味着就没戏了。好在他跟陆霄目前的关系,还比较纯洁。
于是楚奕想了想,决定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帮你,也是有目的的。”
陆霄听到这个话,转过头来,红得跟只兔子似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什么目的?”
我喜欢你,我想上你,在酒吧走廊里抱着你的时候,我就想扒光你的衣服。
陆霄,你看,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没你想的那么高尚,我的目的说穿了,或许比任何一个对你不好的人还要让你厌恶和害怕,说不定你也会像躲边以秋一样躲避我。但我不想你躲着我,我希望你能亲近我,信任我,甚至喜欢上我,所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也不能让你知道。我怕吓着你。
楚奕看着陆霄,在心里把这些话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最终却只是克制地揉了揉陆霄的头发,说:“大概是我想有个弟弟吧。”
陆霄吸了吸鼻子:“这也叫目的?有你这么个哥,怎么想都是我占便宜吧?”
楚奕装模作样叹口气:“你不懂独生子女的悲哀,我从小到大就想要个弟弟。”
这话楚奕说得倒不完全是假的。小时候他爸忙着做学术,他妈忙着到处取景写生办画展,大部分时间没空搭理他,那时候他就在想,要是有个兄弟姐妹该多好。当然,楚爸楚妈给他的爱是足够多的,好几个堂兄弟姐妹感情也很好,所以他也并没觉得有多孤独郁闷,更谈不上多悲哀。
不过陆霄显然是认同了他的说法,自动脑补楚奕小时候一定是孤独寂寞无人陪伴,所以现在想要个弟弟弥补心理缺失。而且自己也实在没什么值得人家图的,心里那点疑惑和不安便渐渐放了下来。
他特别爷们儿地拍了拍楚奕的肩膀,说:“行,以后你就是我哥。”
楚奕睨他一眼:“合着你才当我是你哥啊?”
陆霄乐道:“不,现在是从奕哥升级成了哥。”
“哟,少一个字了,谢谢啊。”
“不用客气。”陆霄话音刚落,肚子就叫了起来,于是可怜巴巴看着楚奕,“哥,我饿了。”
“你还真会打蛇随棍上。”楚奕没辙地起身去厨房,“吃小馄饨吧?”
陆霄跟在他身后提要求:“能不能申请吃面条?就昨天晚上在你家吃的那种。”
“行。”楚奕应了一声,从冰箱里取出鸡蛋番茄和面条,卷起袖子开始做面。
陆霄家里没空调,就一个风扇呼啦啦地吹着,出来的风都是热的。两人风卷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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