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脚上街坊四邻的小伙伴跑到胡同口的大杨树底下,一对一的玩编绳,其中的花样名字他已经记不住了,名字虽然忘记了,可这编绳的技巧,他还是有些的印象。
闫玉香自己有一条红色的头绳,已经很旧了,当她把头绳两端系成一个活扣之后,她张开两只小手,里外翻飞的编出了一个长方形,“三哥到底了,不要编太难的,不然我可解不开。”
闫宝书笑道:“三哥都忘记这玩应咋玩了,试试看吧。”闫宝书用两根小手指挑了长方形的两边,交叉过往再用拇指和食指一兜,一个新的图案就诞生了,闫宝书兴奋道:“还真解开了啊,我还以为会散架子呢。”
闫玉香咯咯直笑,“三哥你弄的对,看我的。”
偷得浮生半日西,作为一个有思考能力的人,闫宝书的未来如何还是个未知数,既然未来充满了无数的可能,想的太多也容易感到疲倦,既然如此,倒不如偷得这半日的闲散时光和自己的妹妹玩一玩乐一乐,顺便也可以回味一下自己逝去的那些快乐的童年时光。
闫宝书和闫玉香兄妹两个玩的开心,不过每次开始到结束都用不了几个回合,大都是闫宝书把编绳给拆的散了架子。一个充满了童年趣味的游戏,干完也是一种遗憾,到了中途,闫宝书提议输者可以在脸上贴纸条,看看到最后谁贴的多。
一上午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当闫永贵带着闫宝龙从闫永兴家里回来时,闫宝书的脸上布满了纸条,能看见的也就剩下两只眼睛和两个鼻孔了。闫永贵又喝了不少酒,醉马哈的开门走了进来,依旧是两手背着的姿势,他朝炕上的两个儿女扫了一眼,似是无意的骂道:“败家玩应,浪费纸干啥,你妈留着这些纸是用来糊窗户缝的,一天啥也挣不来,就知道败坏。”
闫宝书一股火窜了上来,仿佛吃饭的时候吃到了一颗老鼠屎,既不能下咽就要让人恶心。再看看闫玉香这个小丫头,耷拉着脑袋吓的不敢说话,闫宝书心里更是气不过,他朝醉酒的闫永贵瞥了一眼,随后便拿过大棉袄把小丫头给裹了个严实,自己则是下地趿拉着鞋,“玉香过来,哥背你去小屋。”
闫玉香偷偷看了一眼闫永贵,连忙趴在了闫宝书的背上,就在闫宝书背着她往外走时,闫永贵突然开了口,“咋地,还不乐意听啊。”
闫宝书悄无声息的冷哼一声,回过头时带着微笑:“我们哪敢啊。”说完,闫宝书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闫宝书背着闫玉香回到小屋时,闫玉芳已经醒了,她靠着火墙坐着,手里摆弄着自己的小辫子偷偷说:“三哥,咱爸又喝酒了是不?”
闫宝书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和玉香在这屋待着,别去那屋听见了吗。”
“嗯,知道了。”
闫宝书从小屋出来,没想到的是闫宝龙竟然在门口站着,一脸的微笑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从前那么招人讨厌了,“三哥,我跟你说件事呗。“
“啥事啊?”闫宝书还挺好奇的。
闫宝龙凑过来,嘀咕道:“我和咱爸回来的路上看见那个谁了,就是给你送挎包那个大哥了。”
“啊?陆向北啊!”
闫宝龙也不记得那个人叫什么了,不过他觉着应该是和闫宝书想的是一个人,“就是他了。”
“看见他了,然后呢?”
闫宝龙紧张兮兮的说:“我看有一群小子搁屁股后头追他,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大木头棒子,可吓人了。”闫宝龙抱着肩膀做了个害怕的表情,“咱爸也看见了,当时还骂呢,说现在的小年轻都不学好。”
闫宝书愣怔了片刻,随即焦急的抓住了闫宝龙的胳膊,“宝龙,你在哪嘎达看见你向北哥的?”
闫宝龙瞪大了眼睛,傻了一样的说:“就铁道那边。”
闫宝书松了手,来不及多想扭身就进了大屋,穿衣服的时候闫永贵就坐在炕头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一天啥活也不知道帮家里干,就知道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孩子鬼混。”
闫宝书懒得搭理他,换好衣服直接冲出了家门。
☆、第四十七章
闫宝书一口气跑出去好远,直到双腿发沉呼吸变的困难他才停了下来。闫宝书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抬起头望着直通铁道东的这条大马路,两侧的行人从旁经过会好奇的看闫宝书一眼……闫宝书累的挪不动步,大口大口呼吸的同时只觉着四肢都变的有些软弱无力了。
陆向北被人追这件事让闫宝书想起了刚和他近距离接触的那次,那是在厂矿大院里头,当天晚上的情形也是非常严峻的,陆向北着急忙慌的钻进了拐角,如果不是那群人紧追不舍,闫宝书恐怕也没有机会和陆向北之间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陆向北似乎再没遇上过那群人,慢慢地闫宝书也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抛在了脑后……闫宝书一边回忆一边恢复体力,他不敢确定今儿追陆向北的那群人是否和那天晚上遇上的是不是同一伙人,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些人和陆向北是不对付的,无论如何,闫宝书也要找到陆向北和顾军。
通沅市虽然不大,可要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寻两个人还是非常困难的,闫宝书按照以往和陆向北去过的地方定制了找人的方向,待他恢复了体力之后,首先去了“第一根据地”。闫宝书能来这里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毕竟这里陆向北很少来了,大都是陈宏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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