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宝书实话实说,“嗯,我哥给的票。”
“这样啊。”陆向北很快就找到了还人情的办法,他朝闫宝书走过去时手揣进兜里摸了一下,而后到了闫宝书身旁,板着一张脸说:“把手伸出来。”
闫宝书怀疑自己听错了:“啥?”
“让你伸手就伸手,废话那么多干啥。”
闫宝书很想用撇嘴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不满,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按照陆向北说的把手伸了过去。下一秒钟,闫宝书的掌心上略微一沉,他连忙低头看去,发现陆向北放在他掌心上的竟然是一小包的毛嗑。
“新炒出来的毛嗑,看演出的时候偷摸的吃吧。”说完,陆向北转过身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这是在干啥?还人情吗?闫宝书攥着手里的一小包毛嗑忍不住笑,明明心里很不愿意和自己这样的人有所牵扯,然而就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他又不得不这么做,都说计划经济决定个性,闫宝书看他就是面子决定人格。
演出已经开始十多分钟了,闫宝书来不及多想,揣着毛嗑检票入场,找到位置坐下以后,闫宝书四外圈看了几眼,来者绝大部分都是些小年轻的,成双成对的有,哥两好姐两好的也有。再看台上,《处处有亲人》的两位表演者正坐在椅子上唱的来劲儿,配合上后台的传来的乐器声,闫宝书很快地就融入了大的氛围当中。
《处处有亲人》和《楼台会》两场总共快两个小时,散场时,闫宝书跟着人群慢慢地往场外挪,不得不说,这是他看过的二人转中最有文化底蕴的两场,不加带任何的俗色酸,全凭演员的技巧和唱功,闫宝书很庆幸自己来了,他必须要承认,这是他来到这里之后,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闫宝书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并没急着离开,因为他在等闫宝福。
闫宝书在看演出的时候,无意中在前排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黑咕隆咚的环境下他并不是很敢确认,但再后来的观察中,闫宝书终于认定了前排的那个人就是闫宝福,而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旁坐着的,竟然是一位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大姑娘。
闫宝福恋爱了,闫宝书肯定的这么想着,这也难怪他今晚没有回家,而是选择在厂里的大灶上吃了,原来是方便和大姑娘约会啊。
闫宝书一想到自家二哥那傻头傻脑的样子,他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人家追他呢,还是他侩人家呢。
“哟,我就说瞅着眼熟呢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还不等闫宝书回头去看,大嘴怪已经伸着脑袋凑了过来,满脸豆子的他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了大财了呢。
闫宝书心里咯噔一声,他早该想到的,既然能在这里碰上那个人,大嘴怪等人肯定也会在的,早知道他就不该等闫宝福里,应该趁早开溜的。
陆向北等人是随后从里面出来的,等他们看到大嘴怪和两三个人围着闫宝书的时候,陆向北身旁跟着的陈宏兵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了,二步并三步地冲了过去,“就你也来看演出,你他吗的看的懂吗?”
要说闫宝书倒霉,那真是前所未有的倒霉,就因为春凤帮自己扫了个地,结果就被陈宏兵当成了情敌,他当真比窦娥还冤啊。电光火石只在一刹那,闫宝书估计自己是等不到闫宝福出来了,就算等到了,陈宏兵身边这么多半大小崽子,他哥两真能应付的过来吗?
闫宝书张了张嘴也没有回应陈宏兵,反而朝人群中的陆向北偷看了一眼。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办法总是有的吗!闫宝书在瞥了一眼陆向北之后,很快地就想到了脱身的办法,他从兜里摸出了那一包毛嗑,捏了一颗送到嘴巴嘎嘣一声磕开了,嚼的时候闫宝书就一个感觉,那就是香,贼拉香。
陈宏兵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直以来闫宝书都夹着尾巴做人,谁料想今天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磕上毛嗑了,这不仅仅是一种反击,更多是不屑一顾。
“我让你磕。”陈宏兵恼羞成怒抓住了闫宝书的衣领,举起的拳头还没等落下,便听见身后的陆向北说道:“宏兵,咱能先干正事不。”
杜新国向来是附和陆向北说话的:“就是就是,主次要做到分明,收拾一个狗崽子不有的是机会吗,咱们先找二十一中那帮瘪犊子算账去。”
陈宏兵气的脸红脖子粗,狠狠瞪了闫宝书一眼后松了手,“今儿算你走远,你给我等着。”说完,陈宏兵带着大嘴怪一群人先下了台阶,而后杜新国也着下去,陆向北倒是没急着走,依旧板着一张脸不咋高兴地看着闫宝书,“你倒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啊。”
闫宝书心中得意,心说你这种人不就吃这一套吗!
第七章
闫宝书和陆向北擦肩而过,同时也证明了今晚的事情彻底翻了篇儿。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的,这往后要是在遇上陈宏兵等人,闫宝书也只有自求多福的份儿了。“生”不逢时的无助感在闫宝书的内心世界里越演越烈,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闫宝书在陆向北离开后依旧等候在原地,没过多久,在人群中闫宝书看到了闫宝福,“二哥。”
闫宝福走了过来,笑问道:“我来的早,跟里面找了你一圈也没看到你,你啥时候来的。”
闫宝书说:“迟到了十多分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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