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这样,等他缓过来就好了。”
荣景珩排行第六,一路上两人都是叫他小陆。
顾夫人自己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尤其荣景珩跟二丫头一样大小,见他小小年纪这样孱弱,自然是十分心疼的。她听了荣景瑄的话,也没放下手里捧着的米粥碗,只说:“你们都是爷们,哪里照顾得了孩子,还是我来吧。”
顾家人除了顾广博及夫人,旁人都不知荣景瑄和谢明泽的身份,就连他们的大儿子也只知道个大概,再多便一概不知了。
因此荣景瑄见顾夫人这样真心实意,也不由有些心热,他叹口气道:“嫂夫人,多谢了。”
顾夫人嫁进顾家二十几年,也算是看着荣景瑄他们几个长大的,听了只是叹道:“以前家里虽说锦衣玉食,可到底没个母亲照顾你们,小陆这样,就得从小仔细养着,平时也不能光圈在屋里,多走动走动也是不错的。”
她说着,想到早逝的温佳皇后,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下来。
倒是荣景珩听了这话,强撑着精神拍了拍她的手:“有劳媛姐照顾我,吃了粥倒是好多了。”
虽说顾广博跟夫人轮岁数都能当他们爹妈了,可实际上几人却实一个辈分,荣景珩这声媛姐倒也恰当。
顾夫人听了这声称呼,脸上又有了些笑容:“小陆真是好孩子,待会儿跟媛姐一个马车好不好?”
荣景珩自己拿不定主意,扭头看了看哥哥,才点点头:“好!”
赶了半天路,所有人都饿了,吃饱之后,荣景瑄又吩咐钟琦几句,让他赶紧去打点一二。
一队人马又上了路,这一次荣景珩去了前头的马车,跟顾夫人及二小姐坐到了一起。
顾广博跟儿子守灵去了,第三辆马车里就剩下荣景瑄跟谢明泽。
趁着没有旁人,荣景瑄问他:“你觉得这几个人如何?”
谢明泽掀开车帘往外望去,见这几人正虽然是被派来护送出殡队伍,可却一丝不苟,对他们也多有崇敬,确实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兵痞。
而且,他们几个并不属于李家军,能一路跟着打到永安还一个都未死,可见身手十分了得。
“我觉得不错,只是……”谢明泽犹豫片刻,还是说,“他们到底是跟着那边来到永安的,怎么也不会就跟了咱们两天便归顺了吧?”
荣景瑄倒是还挺淡然,他靠坐在马车里,姿态很是随意:“两天又怎样?你知道我们不能放他们走,这几个人你我又觉得不错,杀了实在可惜,便只能让他们归顺了。”
他到底已经经历过血海战场,在那段旧梦里,他也跟着兵士们浴血奋战,砍杀敌人。
可这话听在从未亲历战乱的谢明泽耳中,却弥漫着狠厉和血腥。
“景瑄……”
荣景瑄回过神来,见他神情很是复杂,不由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我也就是说说,你不要忧心,如今我也看透,百姓其实很好懂,让他们吃饱喝足便可。等到了丰城,我们给他们比那边更好的生活,他们还会走吗?”
他们,还会走吗?
一直等到他们来到丰城大门口,谢明泽都在想这个问题。
☆、 第20章 对策
这三载以来,大褚天灾人祸不断,除了北地一直未受干扰,九莲河以南接浸于战火。
丰城作为北方大城,处于帝京与北二郡的咽喉要道上,自古便十分繁荣。
每日天亮之前,便有马车拉着新鲜的海货往帝京奔波,而从南边而来的各种货品,也随着空马车往北边运送。
时至今日,虽然大褚已经灭国,但丰城依然平安富足,百姓生活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早在日前,丰城府尹便接到朝廷文书,即日起更国号为陈,始为大陈顺天元年。府尹立即下达政令,在衙门外张贴皇榜,在与丰城指挥使商议之后,直接下令守城兵士按人盘查,没有文牒皆不可进城。
于是,荣景瑄一行人到达丰城时,老远便看到城门口长长的队伍。
丰城依山而建,只在东南西三面有城门,北面依靠的远山,跟太苍比起来自是渺小,却相当巍峨陡峭。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荣景瑄跟谢明泽下得车来,皱着眉头向前看去。
前方,是一片人头攒动。
丁凯也下了马儿,走到他俩身旁道:“想必各省文书都已到达,丰城这才开始查人头。”
他当兵头之前不过是乡下种地的农民,跟着陈顺天打了这两年仗,能有这样见识也实在不一般。
荣景瑄当下便有了计较,偏头飞快扫了一眼谢明泽,回首便笑:“如今兵荒马乱,还不知那亡国奴跑到哪里,府尹这样也是应当。劳烦丁大哥陪我们久等,实在惭愧。”
他口里的亡国奴,实际上是指他自己。
从陈立国伊始,顺天帝便编了儿歌让小儿整日在街头巷尾传唱,不过几日,永安百姓便都会了。
那儿歌实在恶毒,饶是荣景瑄第一次听到,也一口气堵在心里,好半天才散了出去。
荣华落,荣华落,宁做断头狗,不做亡国奴。
没骨气,没骨气,亡国奴儿亡了国。
这不过就是骂他没骨气随大褚身死,苟延残喘做了亡国奴。
他这话一出口,谢明泽便皱了眉头,刚想讲他几句,却不料反倒是丁凯张口劝阻:“冯老弟,虽说我们是跟着圣上一路打来的,可也知道太……废帝从小仁德,这国啊……说到底,也不是亡在他手里。”
谢明泽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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