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已经成为了他网中之物,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人的信任,手中没有其他更多筹码。
但是这样和穆恺在一起很累,不仅是因为他不爱说话或者几乎听不到他说出什么心底话,更是因为留在他身边就总是要提心吊胆他是不是在说话之间试探自己的话套出什么内容。
江渺不信任穆恺,也恐惧穆恺对他的信任,这样的焦虑如同恶性循环,已经在长久的相处过程中打成了死结。
穆恺在江渺的影响之下一个星期没有休息好,某天早上到公司开完例会之后就回家睡觉了,傍晚江渺回到家的时候他还没醒过来,江渺见他脸色很差给他探了探热发现他已经体温已经窜到39度。
江渺起身打算去给他打电话叫医生的时候手腕被握住了,江渺温顺地回身坐下,目光静静地落在穆恺身上。
沉默了一阵,整个房间都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穆恺对江渺开口说了一个星期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尽是透露着疲惫的沙哑,“对不起。”
江渺的眼泪就涌上来了,穆恺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近了一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很烫,江渺想,他现在一定很难受,但是他竟对自己说,“对不起我让你这么难受,”他说,“你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
江渺几乎是半趴在穆恺身上,穆恺伸手拭去他不断落下的眼泪,他目光扫过穆恺因高烧泛红的脸,浓重的黑眼圈,干裂的嘴唇,最后又回到他沉沉的眼眸里。
“对不起。”江渺吸吸鼻子。
“嘘,江渺,不要道歉,你没什么可对我道歉的。”他轻轻吻了吻江渺的手背,“是我太笨了,我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为你证明,只能把一切都推给你让你自己去承受。”
江渺咬着下唇摇摇头,心里堵着难受。
“你发高烧,我先去给你叫医生。”
穆恺握着他的手腕不放他走,“你先答应我不再躲着我。”
“我没有躲你。”
“亲一下。”
“你也不怕传染我啊……”
“传染了就一起睡。”
“……”
江渺无言以对,只好乖乖地啄了一下躺在床上耍赖的病人的嘴唇,然后穆恺就放他出去打电话叫医生了。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穆恺正拿着手机看短信,看他进来了就摁了锁机,伸手扯着江渺衣角继续没耍完的流氓,“江渺抱抱,我头好痛。”
江渺都还没凑过去就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搂住并翻了个身压在下面,穆恺的热气都呼在他的脸上。
“我看你除了体温什么都挺正常的。”江渺眯了眯眼睛。
“不,有个地方特别不正常,你感受一下。”
江渺抵着他的肩膀忍不住笑了,“你还能不能有个生病的样子了?”
穆恺把脸埋进江渺的颈窝里,很满足似的笑了笑,然后在江渺余光也看不见的地方,表情慢慢地淡下来。
“江渺,你知道叶锦文那边最近有个人叫大铁的人死了吗?”他感受到怀里的人突然一僵。
“什么?谁?”
“嗯,你大概不知道,我那天都没让你出门。”
“我有听别人说起这件事。”江渺故作镇定,“是怎么了吗?”
“嗯……阿骆刚和我说,听说叶锦文已经查出了是谁做的。”
“所……以呢?”江渺觉得莫名地心跳都加快了。
“嗯……”穆恺好像在思考着要怎么回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又好像跟前面一件事完全没有关系,“三天之后你能替我去办一件事吗?努奈的第一批货会在三天之后到西澳的货柜码头,你去帮我交货。”
江渺不敢多问,他不知道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穆恺知道了什么在想什么,也看不到此刻穆恺的表情是有多么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 阿恺持续黑化中……
☆、对峙
随后的三天里穆恺借着养病为由,江渺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过的,穆恺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就想着要把冷战的一个星期浪费掉的独处时间都补回,似乎并没有除了江渺在他怀里更能让他安心的理由了。
因为之前补眠加上吃了药睡太多了,结果半夜三更药效过了的时候穆恺清醒得很。
他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梳理了一下江渺额前的刘海,啵地落下一个吻,又吻了吻江渺紧闭的双眼,柔软的嘴唇。
“江渺……”怀里熟睡的人并没有理会他,他像是梦呓一般地说着,“你真的……还会原谅我吗?会留在我的身边……是吗?”
他一直都很清楚,江渺对他的喜爱里七分真心总掺了三分畏惧,正如他对江渺的十分真心里也总有五分不安,他本就已经一无所有,确实没有必要再对什么人的离开而介怀,但只要想到江渺并非完全依赖与他,只要想到江渺随时都能结束一切从他身边消失,他就能想象到他把无望转为希望的勇气瞬间就能化为绝望和孤独反噬他。
越是不能承受失去的人越是不安。
三天后。
正是夕阳刚没入地平线的时候,天色将暗未暗暧昧不明,西澳货柜码头的灯同时亮起,昏暗的灯光的倒影在海面的水波之中徐徐泛开。
江渺带着随行的几个人早就在码头边等待。
一直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送货的那些人才出现。
交接的双方一个个神色严峻,大半张脸都淹没在阴影里,只有眼睛如同夜行的狼一样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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