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困了,真的听话笑开了点,女孩子长虎牙好看,显得娇俏,他的犬牙却是尖而窄,透着一股锋利聪明的劲,嘴唇薄得刚刚好,他是笑起来才带勾的那种唇,所以演正剧演深情都能胜任。
他们都说我眼睛长得好,桃花眼,其实并不好,我其实是个冷漠的人,但是只要一专心看人,别人都当我含情脉脉,再看下去估计要产生误会。
我收回了目光。
“好了,曲儿钱当你给了。”
他眼中有瞬间不解,然后回过神来,这次的笑意总算到达了眼底,弯成月牙。而后他的上身忽然倾近,狭长眼睛如同倒映着星空的深潭,只一眼就让人沉溺。
靠得最近的瞬间我忽然低头,呼吸交错,鼻尖擦过他脸颊。
“不早了,你开车回去方便吗?”我转头看门口:“我这就一张床,商量一下谁睡地上。”
我终究不如他那样情商高,语气不够轻描淡写,但好在他自有方法化解尴尬。不过我再转头回来的瞬间,他脸上表情已经恢复平常,看不出丝毫破绽。
“没事,我经纪人已经打电话过来接了。”
等经纪人来的那段时间是最尴尬的,还好我在冰箱里找了点水果切来吃,苏迎很担心我会因为缺乏维生素而早死,所以每次来都给我带一堆水果,反正我饿极了还是会吃的。她是典型的过日子的女人,水果都是一个个精挑细选的当季水果,新鲜饱满香味浓郁,拿来熏冰箱都好。我切了火龙果和橙子,坐在茶几上吃。苏迎趴着睡得毫无形象,脸都挤扁了,我还替她翻了个身,怕她憋死。
陆宴的手机很快响了起来。
“好,我马上下来。”他挂了电话,说了句:“我经纪人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坐在玻璃茶几上,冷气打得很低,冻得我腿疼,我低着头用牙签扎着水果块,这是我多年吃水果经验,切小块降低难度,感觉没那么难吃。
“要吃一点吗?”我深谙待客之道。
“不用了,谢谢。”陆宴礼貌地回答,走到门口去换鞋子:“那我就先走了,别送了。”
“路上小心。”
等他消失在楼道里,我关了门。
陆宴在的时候我不好替苏迎收拾,等他走了,我十分利落地替苏迎洗了脸,把她快勒出心脏病的裙子拉链拉开,然后扔了床毯子给她盖上,在茶几上给她留了杯温水,然后回了房间。
我开着房间门,免得她半夜埋在呕吐物里窒息死我也发现不了。我睡眠很浅,风吹草动就能醒,上辈子大概属兔子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回到自己的卧室,拉开窗帘坐在窗台上,开始一边看着楼下一边吸烟。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六层楼下的楼道入口,陆宴正站在他的银色跑车外面,似乎也在吸烟,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什么剑眉星目都一片模糊,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身架子。
他的经纪人并没有来。
我想起以前只要跟他共处一个房间内我就觉得后脑勺上有根筋在跳的日子,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
我就是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难动心,也难收。好在当初自己发现苗头及时掐灭,退步缩手,不然现在也许连骨头渣都不剩。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是我当年都没下手,现在更不会来吃别人的残羹冷炙。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势利的一个人。
第6章 厨子
第二天苏迎早早醒了。
她大概也隐约知道自己昨晚闹得有多过分,所以自觉地夹起尾巴做人,一大清早就在搞卫生,自以为声音很小,还替我关了房门,掩耳盗铃。我起来时她已经把马桶都刷得像新的了,又下去买了早餐,自己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小,一边看综艺节目一边择菜,低眉敛目地像个小媳妇。
我没睡好,头疼,见她这乖巧样也不想说她,趿着拖鞋在家里头脑放空地走了两遭,从冰箱拿了一杯汽水开始喝。
“别喝冰的,注意你嗓子。”苏迎小声提醒:“桌上有豆浆。”
我拖了张椅子来,反过来跨坐在客厅中央,继续大脑放空地盯着电视屏幕。
苏迎把洗衣机的衣服拿出来晒,这女人来一趟,我一个月的衣服都洗完了。关键她还痴迷熨衣服,我去年生日她就送了我一整套熨衣服的装备,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我都放在角落里积灰,她说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整理,给她一大筐脏衣服,洗干熨好挂到衣柜里,就是她人生最有成就感的事。
这种贤妻良母还不结婚,也是浪费社会资源。
不过我也没资格说她,我自己还喜欢做饭呢,歌手出身开了个美食节目,我也是独一家。我从来不看自己节目,苏迎换台换到时还幼稚地朝我笑,我也没理她。
她最终调回sv台。sv台现在是娱乐界的霸主,演播厅都弄得花里胡哨的,一年一换,最近又开始做真人秀,一大堆明星顶着毒日头到处跑,后面还跟着一堆脑残粉和围观群众,我看着都觉得尴尬。
“最近好多真人秀啊,开一个红一个,有节目组找你没?”
“没有。”
其实是有,不过我懒得对着台本演,何况也分配不到好角色,要么装傻充愣卖萌,要么衬托别人,我这人自制力有限,又懒又凶,表演天赋为零,不想凑这热闹。
“我听说sv台在筹备一个大型真人秀,请了很多大咖,陆宴也在里面……”她感慨一阵,终于扯到正题:“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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