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时映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直到碎的四分五裂,是谁的模样看不清了。
溅了血的手不住地颤抖,疯狂的酒劲儿也醒了,可是大错铸成了,他再无法弥补。扶风扔了满是鲜血的刀子,脚步退缩着,看见被断下子孙后代的人晕死的痛苦神情,心里怕了,想着躲了,一躲就躲了快千年。
指腹摩挲着酒盏的漠凌正听的意兴阑珊,一口未咽下的桂花酿在知晓他故事的结局后悉数呛了出去“这种事,你也下的了手。换作我是华笙,绝对会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不剁成肉泥誓不罢休的,还会让你好好的坐在这里,当什么方丈仙。”
扶风低低地苦笑,垂头看着酒水中颇是可恶的自己,华笙为什么就不来找他报仇呢,难道是恨他恨的连见上一见都不肯了吗?当时喝醉了,他不是存心要那么做的,这样的理由还是理由吗?
海蓝色的眸子死盯着扶风,尖酸刻薄的话随着滑入喉咙的微凉液体,缓缓吞入腹中。欠债是要还的,到了如今还没有勇气面对吗。
拽住扶风的衣襟,一双看似要发怒的龙眸写满了失望“跟我来。”拉着扯着又回到了华笙的住处“有种你就进去,把憋在腹中的话都说给他听。”
喜欢,喜欢,不敢言的喜欢,你是未出闺阁的千金小姐吗。团扇遮面,欲语又羞,一句老子喜欢你,你嫁我,说出来会丢了尊严吗?
漠凌站在扶风的身后,一推他的后背,踉跄地跌进去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全然不知道。眼神复杂的望去昔日的所爱,却看见穿黑衣的人拿着把明晃晃的银剑看似要刺入华笙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花好月圆
黑衣人似被吓了一跳,悬在半空的手莫名的抖了,再一剑挥去,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刺入华笙心脏的那一剑,只因心生了虑意出手慢了,被扶风至强志刚的掌力震到了窗外。
遮面的斗笠随风飘落,一瀑雪白的发如暮春的花,凋零,凋零。吐不尽的悲戚,艳如彼岸的曼珠沙华,据说喝了孟婆的汤,便可往事成空。但他不想,他不愿“扶风,我要你看的清清楚楚,是你毁了我。”
逼出体外的妖丹,在扶风的眼前捏的粉碎,轮回转世,给他机会补偿,他痴心妄想“一千年了,你终于敢面对我了吗?那一晚你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不问清我要娶的人是谁。”
“我……”
“说不出话来了吗?很久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总是遍体的鞭痕棍伤吗,我就谎称是惹了祸被父王用了家法,你真以为是那样吗?”华笙用尽余力推开扶风的身子,拄着剑半跪起“我挨打是为了你,为了要娶你!呵,后悔了吗?看到你愧疚而自责却再无法偿还的表情我满足了啊。”
风冷依旧,雪却越下越大。艳绯的血碎开一朵惊世的红莲,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终究他来不及触碰那人的心“华笙,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如果你早说一千年,即使是你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恨你,可惜太迟了。”曲终人散笙歌寂,一缕香魂化烟西去,这万丈红尘再无一只唤作华笙的狐。
他说,他要他怀恨终生,永不得原谅!
天外的雪好似一场杏花烟雨,他就站在桥亭檐角下,默默地转身,默默地离去,空留他一人伫在细细飘洒的雨丝中看他一路萧瑟“华笙,我真的再也找寻不到你了吗?”还能兑现的诺言只剩同生共死,没了他,还会有谁会喜欢上那只呆头呆脑,又笨又傻的小狐狸!
目光透过冰冷剑身,映一阙残缺的记忆,缥缥缈缈地模糊了悔恨之人的眉眼。他说“上穷碧落,这一别无续来生。”染血的长剑,挑起满地银白如花旋落,恍惚一抹浅笑如玉温良“扶风兄。”
琴潇不愿见得的生离死别,但不懂心中忖量了些什么,竟不想去阻止扶风。眸光移去旁处,对上一双好似能洞穿他心中所有的水蓝色眸子,有一丝袅袅攀升的激动情绪,眨眼间要如泉水般喷薄欲出。日日思君,念兹在兹,你能读懂几分?
魂牵梦萦的无眠夜,他宁是良辰美景染了风霜雨雪,不要一别亘古,凭添一份寂寥心伤。默然地转身,将那份更与何人说的感情连同流不出的苦泪一并湮没在皑皑白雪之中。
苍山负雪的蓬莱,远远走来一处晃动的白点,到了近处才看清那是一袭迎风摇摆的月白羽衣和一瀑银白的丝发。屈指弹出的白色流光蓦地打下扶风手中的长剑,随即挥手散去了久日不停的风雪。
“乾坤鉴里的几缕残魂须未央镜中的涅槃花凝魂铸魄,只是那一镜风险难测,又不可功体护身,随意施展法术,而且还有上古护花神兽严加看守,九死一生也不是个准数。”凤王冷冷地睨了一眼琴潇,袖中掏出一块玉质的古镜“你们谁要去?”
“生死不足惜,他的债自然是我还,我去。”扶风要去接那面玉镜,却被漠凌抢先了一步“这几日你好好陪华笙,未央镜我替你走一趟。你不用担心,我心有所念,是不会死在里面。”说罢,纵身跳进了未央镜。
凤王敛尽冰霜,负手踱到琴潇的身旁,挑起一缕白发,不怀好意的话说在耳旁“他念的那人,可同样再念他?”出乎琴潇意料的一脚将思绪萦绕的他竟也踢进了未央镜。
转向扶风,袖中再掏一株红如血的花“这是涅槃花,你拿去吧!三日后,江南奉安一户陆姓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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