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秦川就会知道在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有多么复杂,那里面藏着轻易不为人知的温和爱怜。
佣人们看到白苏傻愣在当场,立刻慌了神,着急忙慌地哄着,生恐被七爷知道,届时肯定会落个照顾不周的罪名,免不了一顿责打,佣人一边安抚白苏,一边跑到桂树边去抓那只蝴蝶,却不想都被它躲了开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加入战场,一时间满院子闹哄哄的声音,真如炸开了锅一般,偏偏那个引发事端的正主儿毫不自知,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兴奋地直拍手,指着忙碌不已的众人笑弯了眼睛。
看他笑得开心,楼上偷窥的秦川也不由嘴角微勾。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进花园的黑衣男人皱起眉头,看明白了情况后霍然跃起,出手如电,恰恰捉住那不断飞舞的蝴蝶,放在眼皮子底下撩了一眼,走到白苏面前,沉声道:“少爷,你的蝴蝶。”
蝴蝶双翅颜色鲜亮可爱,此时正静静躺在男人的掌心间,微微扇动。
白苏惊讶地瞪大了眸子,看似在兴奋地打量蝴蝶,其实心底是在疑惑为何陆杀会出手帮他。毕竟,陆杀一直不喜欢他。
陆杀确实一直都很讨厌白苏,这种讨厌并非是毫无来由的,生活在青帮的人,哪一个不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为了混口饭吃,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面上一副光鲜模样,其实内里早就腐烂了。
唯有白苏是例外,他被保护得太好,根本不曾接触过人世间的黑暗面。每每站在他面前,青帮的人都会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白苏的纯洁干净,将陆杀反衬的越发肮脏龌蹉。有了对比,才显出不同。
那人占据了七爷太多心神,陆杀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只要七爷还在,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动白苏。
试探地伸出手指轻轻戳着蝴蝶,白苏傻乎乎地笑了,呆呆地重复:“蝴蝶。”
笑得可真是灿烂啊,这个白痴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很少出现其他表情,果然傻子的世界都是比较简单的,陆杀满怀恶意地想着,不知道当刀架到脖子上的时候,这人还笑不笑得出来?想了想,又觉得自己高估了他,说不定以这个白痴的智商,根本理解了不了那种行为。
“是的,蝴蝶。”陆杀忽而笑了,这个男人常年不言不语的,硬邦邦的像块黝黑冷硬的石头,这么一笑,非但没让人感到亲切,后颈反而产生了一股凉飕飕的感觉,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白苏直觉感到有哪里不对劲,伸出去的手指僵在那里。
陆杀将蝴蝶夹在他有些粗糙的手指间,两指一错,刚才还生机无限的蝴蝶转瞬间粉身碎骨,被蹂(躏)地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他抬起头,微微一笑,落在白苏眼里和嗜血的罗刹也没什么分别了,就连那对本该用来卖萌的小虎牙也像是野兽獠牙一般恐怖。
对方的目光幽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颈,身心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一刻,白苏毫不怀疑,陆杀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呆了半晌,白苏嘴一瘪,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他现在是白痴,有任性的权利,于是,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竟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哭成这个样子,真是个笨蛋,秦川鄙夷不已,却故意忽略了心底产生的那抹不舒服,他将陆杀的名字在唇齿间过了两遍,眸子里有一闪而逝的杀意。
据说这个人是七爷的左膀右臂,青帮的二把手,若是能把他除了……
暖黄色灯光柔柔洒落下来,白七爷坐在书桌后面的红木椅上,静静地看着手里的资料,不知道在想什么,殷红的薄唇勾起一个略显凉薄的弧度,微微笑了起来,只是眸子里却没有笑意,表情也实在谈不上愉悦。
自秦川来到这栋别墅里以后,白苏就有意防着他,故意让他避开七爷会出现的地方,他知道,以七爷的心性,早晚都会看出秦川身份的蹊跷之处,白苏要做的,就是在七爷做好防备之前,看牢秦川,让他没有机会出手。
抱着这种想法,白苏几乎每天都和秦川腻在一起,这天饭桌上,填饱肚子后,白苏将饭碗一推就要跑去找秦川,却不料被七爷眼疾手快地制住。
七爷按着他的手腕,语气悠然道:“坐下。”也不见他如何使力,但任凭白苏使出吃奶的劲,却仍是挣脱不开,他瘪瘪嘴,乖乖坐下,不解地问:“爸爸?”
白七爷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嘴角,淡淡皱眉:“这几天连饭都不好好吃了,这么着急是要去找谁?”
白苏偷偷撇嘴,心想你不是都已经调查过了嘛,还来问我,不满地扭动着衣摆,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川川。”
白七爷半晌无言,一直等到佣人将碗筷扯下,摆上红茶和甜点,他慢腾腾地喝了一口,看着像是被困在笼子中的小兔子一样的白苏,轻轻笑了,眉眼间有调侃的意味,侧首对身后的佣人道:“让秦川过来。”
佣人过来传话时,秦川心底有些讶异,这几天来他特意接近白苏,利用他打探别墅里的情况,已经知道了白七爷性格十分古怪,整日深居简出,除了心腹手下和白苏外,很少见其他人。
对方这么做是不是已经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了?难道是哪里露了破绽。秦川暗想。
秦川从未想过完全瞒住白七爷,这个男人既然被道上的人奉为神明就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他要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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