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给你听!”
王俊煦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他自己也知道,从头至尾,秋禾连口头上敷衍他两句都没有,一直都是自己强取强夺,胡搅蛮缠。本想着缠来缠去,秋禾总有被自己感化的一天,哪晓得中途横生枝节,竟来了个搅局的混蛋!
他满心愤怒,各种憋屈,脱口道:“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小子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秋禾一心要让他早点死心,想都没想便接了口:“是啊,我就喜欢他!怎么样?”
王俊煦脸色都变了,一腔愤怒转成悲凉,眼睛里竟逼出点点泪光。秋禾看着十分不忍,只好扭过头,紧抿着嘴不说话。两个人在树下沉默片刻,王俊煦突然转身进了屋,片刻后拿了背包出来。路过秋禾时,他瞟一眼后面的白川,咬牙切齿地说:“沈秋禾,你会后悔的!”
说完便独自向镇上走了。秋禾看着他的背影,一时觉得如释重负,一时心里又有些难过。
看他恨的那样,以后若再见面,休说当朋友,不成仇人就算好的了。
沈宝成也从屋里追了出来,看了看石榴树旁的两个人,又看看远去的王俊煦,知道这是彻底闹翻了。想到镇上并没有什么旅馆,这么晚也没有了去县城的车,沈宝成便说:“我去看看,要是这孩子实在不想回来,我把他安置到你石六叔家歇一宿,明天再搭班车走。”
秋禾轻轻地嗯了声,沈宝成便去了。
秋禾朝小镇方向呆望了许久,一回头,发现白川还站在自己身后。黑夜里那家伙眼神亮得惊人,双目灼灼似大眼贼,正紧盯着自己。
秋禾眨眨眼,问:“怎么了?”
“你……”大眼贼面带潮红,明明腼腆得不行,偏要吞吞吐吐地开口:“你、你说喜欢我,是真的么?”
秋禾睁大了眼睛。
对面那货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秋禾,可一脸喜色憋都憋不住,结结巴巴地问:“是、是哪种喜欢?”
秋禾犹如五雷轰顶。他张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相对片刻,秋禾终于忍不住,一转身落荒而逃。
半小时后,在自己的卧室里,秋禾恨不得捶自己一顿。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什么好逃的?当时跟他解释清楚不就行啦?傻子才听不出,他说那句话是用来气王俊煦的!
可怎么偏就碰上白川那傻货了呢?他傻也就算了,自己跟着慌什么?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但他转而一想,发现自己就算当时够镇定,也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白川开口。
跟他说,他只是身边没什么朋友,甚至连年轻人也少见,唯一的同伴就是自己,所以才会把友情当成了喜欢?
这话说出来,白川想必会十分不以为然。他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个人若是样貌好,家世听起来也不错,手里还握有几千亩林地的产权,只要他愿意,在县城那种地方,满可以当二世祖,混得风生水起,但白川没有。这些年来,他画地为牢,把自己圈在里头,外人拿锥子都锥不进去。也就是外公和自己,误打误撞,机缘巧合,才会和他这般亲近熟悉。
更让秋禾苦恼的是,白川并没有明着说喜欢秋禾。如果不是他的表情根本藏不住事,如果他人情世故再练达一些,他那吞吞吐吐的试探完全可以做得十分隐蔽。
他以自己薄弱的处世技巧,很小心地在他们之间设置了一层窗户纸,虽然近乎透明,到底没有完全捅穿,还留下了最后一点退守和回旋的余地。
所以秋禾左思右想,也很犹豫,到底是摊开来谈谈,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是他现在一想到自己和白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觉得别扭。那些牵手打闹什么的,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秋禾抱着头倒在床上,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尽招惹些烂桃花,刚走了个王俊煦,又来了个林白川。这往后如何是好?远的不说,就说每天清早练习吐纳的事,以后到底还去不去?
沈宝成回家时,屋里一片黑灯瞎火。到厨房一看,秋禾饭也没吃。他先是担心宝贝外孙生了病,后来寻思了一回,觉得估摸是跟王家小子脱不了干系,便走进房里,坐在床沿上,鲁鲁苏苏试着开导秋禾。
“你们吵架时我在屋里,也没听清怎么回事。跟外公说说?”
秋禾想到王俊煦,愁绪更多了一重,卷着被子往里一翻,说:“没什么可说的。”
沈宝成想了想,觉得自家孩子乖得很,这事儿可能多半还是要怪王俊煦,便道:“不是我护短,年轻人在一起,哪有不吵两句嘴的?我看小煦那孩子气性也忒大了些。刚才我也劝了他几句,后来他跟我去你石六叔家时,气已经平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难过。照我看,过两天也就啥事没有了。听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秋禾闷着头,唔了一声。沈宝成又问:“明早你送不送他去?你要不想去,我去算了,到时再安慰他两句。这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看把我秋禾闷的!起来,咱爷俩儿吃饭!外公晚上给你煎了小枯鱼儿!”
沈宝成一力撺缀着,到底还是把秋禾从床上揪起来了。秋禾坐在饭桌旁,满腔心思把肠胃都堵满了,一点饭塞进去十分艰难,吃了两口,就起身去洗澡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饭后,沈宝成装了几个刚摘的甜石榴,又带了点鱼干肉干,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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