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又恨又爱。
恨他万年来的等待变成这般模样,爱他对二十四的忠诚,虽然气的压根痒痒,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万骷山对事物交给他,让他自己收拾烂摊子。
白泽托腮坐在宇光殿上,听着下面的小妖报告哪里冻死了什么妖什么动物有多少,要做什么后继抚恤……
他头痛,万骷山怎么这么多的琐碎事?难不成以前二十四和百斛都是这么过的?
看着外面一片雪白,他又头痛,自打二十四身死,万骷山上便开始飘雪,直到他变成白泽出来,那大雪整整飘了百日。
站在万骷山主峰上放眼望去俱是一片苍茫,眼中再无其它颜色。万骷山自来便是四季皆春,动植物早就习惯那样的气候,如今突然下了这一场大雪,冻死冻伤动植物无数,让他头虚有心疼。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会影响万骷山上的气候,带累许多生灵跟着倒霉,很有些心虚。又想起澜玉这些年等他就是在和妖精们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度过,他又有些心酸,他想不出那只没有耐性的小狐狸是怎么坐在案前处理这些琐碎事的。
揉着发胀的脑袋,他索性放下手头的事,走出了宇光殿。
走在厚厚的积雪上,看见前面一个少年模样的妖精连蹿带跳的在雪里玩,他笑笑,想起自己还是百越的时候,在人间和二十四行走的日子,他也玩过雪。那时他也是少年模样,他记得在雪地里跟二十四打过雪仗。
他弯腰团了个雪球,在手里颠来倒去,眯着眼睛看向万骷山主峰,并没见到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他很怕见又想见的人。
他掂着雪球想,是不是把这个雪球扔到主峰上去?或者……扔到前面的小妖身上去?
眼前一花,那少年在眼前忽然消失了,他心中大惊,忙凝目望去。忽然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头在他前面的雪地里露了出来,失笑道:“原来是掉进了雪窝里,害我虚惊一场。”
白泽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将手里的雪球狠狠的砸了过去。
“哎呦”一声,被砸的少年泪眼汪汪的看向白泽,狭长的眼里带着愤怒和委屈,却是无声的控诉:为什么要打我?
“嘿嘿,失手,失手而已。”
那少年咬牙:“妖尊好本事,失手也失的这么准。”
白光一闪,却是一个雪球砸了过来。
白泽忽然沉了脸,挥袖拂落那雪球,迈大步向前走了。
身后的少年跺脚说道:“没气量。”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
“学什么不好,堂堂的天狐大人,非要变成个小妖精,呸!长回去了。”前面走着的妖尊白泽翻了个大白眼,哼,变成小妖精就当我看不出来?真是小瞧了本妖尊的道行。
澜玉在他身后也翻白眼,不变成小妖精你也不理人呀?
俩人冷战以来,白泽对澜玉诸般挑剔,嫌弃这嫌弃那,气的澜玉不理他,却在暗中窥视。见他难受,心中也跟着抽痛。今日见他出来,看着天地一片的白色,想起来二十四跟他再人间的日子,也曾在雪地里玩耍过,那时候百越还掉进了雪窝子里,于是就有了开始的一幕,本想拉近些距离,却不想被鄙视了。
被鄙视了,天狐大人的心情很糟糕,继续锲而不舍的装小妖精,还是华丽的变身?他抚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再抬眼看,大地上一片苍茫。
白泽……不见了。
心中慌乱起来,四处看过去,呃,前面有一个雪窝。
白泽哼哼的走了一会儿,也没看脚下,那百日的大雪后,虽然也有妖精带着小妖扫了些雪,但那都是各扫门前而已,他今天选的这条里,那是一径妖踪灭,图的就是个清净。
他光顾着给澜玉翻白眼,忘了脚下被大雪覆盖的路,一个不注意,掉进了雪窝子里。
澜玉看着雪洞里懊恼的人笑了,蹲下问他:“感觉可还好?”
白泽站在洞里好整以暇:“嗯,还不错,比外头暖和。”
“我记得你以前也掉进去过,算是重温旧事,恭喜你。”
“谢谢。”
俩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一个低头看,一个仰着头,一个洞里,一个洞外,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聊起了天。
“白泽,我问你,你这些日子在别扭什么?”话题打开了,澜玉索性坐在了雪地里,问起白泽这些日子在纠结什么
白泽仰头看着一脸兴味的澜玉,心中点纠结有些松动,却又生气二十四不告诉他就自爆了内丹,气道:“生二十四的气。”
澜玉见他想说,心中暗喜,挑眉问道:“为何?”
白泽抠着雪洞里的雪道:“他不告诉我就自爆内丹。”
澜玉心下了然,遂道:“告诉你你会让吗?”
“不会。”
“他那样一个高傲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我没嫌弃。”白泽嘟囔
“可是他嫌弃,他自来便喜欢华衣美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一切都要求完美,他决不能容忍自己那个模样,黄龙的出现只是个契机而已。说来,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死,只是这回死的更有价值,他用自己的死告诉你,横在你和夜珣中间永远有个二十四。”
白泽抬头看着澜玉:“这些我知道,我就是气他不相信我,我的心中只有一个澜玉而已,别人是装不下的,我没有那么大的心。”他的眼中带着坚定,目光半点闪烁,他是在表白吗?
澜玉想想,这个人还真是别扭,非要在这样的情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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