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天晚上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唉?”
“我觉得吧,”米克笑着看向陶正,“既然找到了曾经坑过我的作者,我觉得自己有义务监督你把坑都填平了。毕竟我当初选择这份工作就是为了近距离人肉催更,现在怎么说也得让我享受点儿福利吧?”
对着他的笑容,陶正连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这个……坑太长时间了,我有点手生……”
“没关系,码字妖也找回来了,你可以慢慢复健。”
“好吧……我努力,希望时间不会太久……”
“多久都没关系。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米克看着远方,翘起嘴角,“我会一直陪着你。”
陶正急忙捂住嘴巴,怕自己忍不住开心地笑出声。
经过一天的折腾,两个人都累得够呛。陶正匆匆洗了澡,擦着头发出来准备叫米克去洗,正好看见米克把那条又长又厚的毛毯往高礼帽里塞。
明明说了会留下来,但这个举动像极了收拾行李。
难道他准备悄悄离开吗?陶正心里失落,等米克把随身物品整理完毕,才出声叫他。
“哦哦,好的!”米克撸了一把栗色的头发,避开陶正的视线,低着头进了浴室。
陶正昏昏沉沉地返回卧室,抱着被子精坐在床上发呆。被子精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情,乖顺地窝在他怀里任他撸毛,尖耳朵垂下来,像一团大抱枕。
工作妖不满呼噜着,在床下不停转悠。奈何腊肠犬的腿实在太短了,没办法自己蹦上床,转了半天见陶正没反应,它气呼呼地跑到浴室门口蹲着。
等到米克洗好澡出门,腊肠犬立刻凑到他身边,呜呜叫着抗议。
米克摸摸它,然后,无情地把它锁在了卧室外面。
陶正从发呆中清醒过来,问:“要睡了吗?”
“嗯。”米克爬上床,躺在属于自己的那边。
“那我关灯了?”
“好的。”
黑暗中,陶正睁着眼睛,隐形眼镜在他眼里,有一种酸胀的异物感。他眨了眨眼睛,眼角忽然一片潮湿——是被子精在舔他。
陶正拍了拍被子精的头,把它更紧地抱在怀里。
“咳。”米克咳嗽了一声,“那个……”
陶正努力保持声音平静:“怎么了?”
“我的毛毯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你能不能分我点被子啊?”
陶正:“……”
米克可怜巴巴地说:“我好冷。”
脑海中浮现出米克强行把毛毯塞进高礼帽的一幕,陶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看向被子精。
被子精一下子炸了毛,张开四肢扑在陶正身上,用飞膜把陶正包了个严严实实,一点儿缝隙都没留给米克。
米克往陶正身边挪了挪,左手试探性地去掀被子精的前爪。被子精把头埋在陶正肩膀上,前爪往后缩了缩,拒绝的意图很明显。
“你的被子精怎么比我的工作妖还护主啊?”米克抱怨道。
陶正忍俊不禁,以为米克要不告而别的那点伤感也没了:“你看,不是我不分你,是我的被子精不愿意啊。”
“没关系,我有办法。”
米克一点一点地靠过来,将被子精从陶正身上逼了下去,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陶正抱了个满怀。
陶正措手不及,涨红了脸:“你……”
米克得意地笑了:“这样,要么你和我一起冻着,要么它就只能把我俩都包起来了。”
失去领土的被子精蹲在旁边,铜铃般的眼睛怒视米克,“嘤嘤嘤”抗议着。
米克充耳不闻,抱紧陶正闭上了眼睛,一副就打算这样睡着的样子。
被子精委屈地拱着陶正的肩膀,陶正虽然心疼,还是开口做起了和事佬:“这个……你要么就忍一个晚上吧……”
拱了半天发现没用,被子精不情不愿地覆盖在二人身上,长长的毛发又柔又暖,隔绝了冬夜的寒冷。
米克的体温从紧贴的肌肤传来,隐形眼镜的异物感消失了,陶正看了一眼床头柜,安心地闭上眼睛。
床头柜上摆着个广口玻璃瓶,瓶中一点荧光在黑暗中静静闪烁。
这光芒虽然微弱,但从未熄灭。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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