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进琴盒。
老丁连问了几遍“要不要去医院”,他才回过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车子,摇了摇头。
他很快打车走了,杜世豪拍拍老丁肩膀,说:“跟上去看看。”
17
17、第17章 ...
老丁开车跟着他,路越走越静僻,最后到了郊区的墓园,他诧异地说了声:“咦?这孩子跑来这里干什么?”
杜世豪没有出声,他一路上都在沉默,过了很久才打开车门跟了进去。
裴照心里难受得很,为了这份祝福他们几个各自把相册翻了出来的,文字是他写的,相片是他挑的,往昔鲜活在目,如将当年重演一回,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失态。
到如今,他对梁诗雅的感情早已不是当初青涩的爱恋,也许每个人在青春年华里都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她使你内心澎湃,令你甘愿付出,你看四季是美的,星月阳光充满着诗意。很难想像出了校园,经由现实涤荡,这情感还会一尘不染,其实当时就有隐忧,在他知悉诗雅的家境后。后来果然遭到反对,他也曾有心要抗争,但是诗雅终于提出分手,裴照当场接受了。
记得那时候反倒是郑鸿比较郁闷,屡次责问他为什么不坚持到底,难道看不出诗雅不是真心要分手。
最后他说,如果不能给她幸福,至少能让她不为难。
分手后他们不再联络,但是昔日好友时常聚会,常有她的消息传来,知道她身边有了小周,他反倒松了口气,觉得可以放心了。但是……初恋嫁了别人,心里多少会有些触动,毕竟是那么好的姑娘啊。
他站在翠柏苍松之间,站在这寂静荒凉的离尘世最远也最近的地方,拉起了名为《绮兰》的曲子。
头回听到这曲时他还是个孩子,刚刚失去了父母,悲伤还不明确,还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只会在夜里哭着闹着要爸爸妈妈。有一次他睡下后听到动人的音乐,悄悄爬起来,看见奶奶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拉小提琴,眼角泪痕宛然。
他不知道在她的一生里经历了什么,奶奶拒绝讨论这个话题。他觉得她像个传奇,独力抚养了两代人,在那样的坏消息面前依旧保持着坚强端庄的姿态,眼泪不让别人看见。他长大后,奶奶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再也不能给他支撑,可无论有了什么困难、什么委屈,他总是习惯地回头看她一眼,她的微笑温婉,但能给他勇气、令他坚定。
如今他失去这个依靠了。
这段日子他头脑一直昏昏的,昨天做了饭还习惯地往保鲜盒里装。出了门才发现没地方送了,没人吃了,那个瞬间他的心仿佛被人猛地一锥,强忍着参加了诗雅的婚礼,那地方人人脸上都是笑,充满喜庆的喧嚣,更使他无所适从。孤零零地,像是被遗弃了,他再也忍不住要跑来问她:我要的不多啊,现在经济渐渐宽裕,可以一直维持你的治疗了,你再陪我过几个除夕不行吗?让我好好孝敬你不行吗?以前再凶险都熬过来了,情况好转怎么反倒松手了呢?
可是到了这里,看到墓碑上柔和的笑脸,他的琴声一响,眼泪先落了下来。
这一次,他是真的相信了。
后来,是凌桐的电话将他拉出了墓园,他说:“送我去机场。”
裴照叹了口气,说:“那我先回家一趟。”
“立刻来公司,我有急事!”
裴照同他商量:“让小江送吧,我真的……”
“我的话听不懂吗?立刻!马上!”难得强硬的语气,似乎十分生气。裴照直觉他是惹了什么乱子,打车去了公司。
凌桐冷着脸看他,裴照垂着眼怕他看出异样。没想到他上来就动手扒他的外套,裴照连忙躲开,凌桐脱了外衣砸到他身上,说:“学人家赶潮流,穿乞丐装到处丢人现眼吗?”
裴照低头看看,摔了那么一下,衣服果然不堪了,而这时才觉得身上有些疼,手掌也蹭破了,还在流血。
凌桐脱下自己的长裤,扔过去:“换上!”
裴照知他是好意,道了谢坐在一边脱了脏衣服。凌桐见他腿上青了大块,恨恨地朝伤处拍了一掌,说:“疼死你!”
裴照疼得“嘶”地一声吸气。凌桐翻来药箱,拉过他的手,拿了棉签替他清理伤口,动作十分轻柔,低着头,眼睫像纤长的花蕊,露出白皙的后颈,修长的手指承着他的,带着异样的暖意,再往下看,两条长腿还是光溜溜的。
“疼吗?”凌桐略一抬眼,轻声问他。
像是偷窥被发现,裴照连忙移开目光:“不疼。”
凌桐笑了笑,站起来从衣柜里挑了身衣服换上,裴照这才想起来,他这里有的是备用服装,何必要自己穿他身上这一套?
他只是稍稍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凌桐又是一笑,这回就不太友善了,裴照决定还是不问为妙。穿上他的衣服和牛仔裤,一回头,发现凌桐坐在桌面上看他,眼里深沉沉的。
身上全是他的味道,整个人像是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这样一想,衣服似乎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裴照被这个念头一惊,问他:“我今天是请了假的,你有什么急事?”
凌桐从桌上抄起钥匙抛给他,“时间快到了,送我去机场。”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拎走了裴照的小提琴。
裴照送他去了机场,提着他的行李送去登机,暗暗嘀咕,偏要他赶这一趟,有钱人真不可理喻。凌桐戴着墨镜,拉低帽檐遮着脸,拎着琴盒走在前面,到了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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