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恒展,回去吧,有空就来家里。常打电话,啊?”
池恒展心里又是一股酸涩,也摆摆手说:“知道了,秦姨,一路平安。”
楚飞扬没有转身,拎着行李,扶着母亲走进检票口,消失在了转角处。
池恒展的喉咙有些哽塞。他和楚飞扬会就此天各一方吗,他们都将成为落单的天鹅了吗?
他开着车,放空了自己的心神,游荡在大街小巷,没有目的地,随着红绿灯停停走走,收音机里传来一首歌。
“……于是我去去留留,于是我漂漂泊泊,于是我停停走走,直到今天才发现,你连笑起来都不快乐,你连做着梦都泪流,你把所有希望交给我,我却通通遗落在风中……”
他的心脏在不断地紧缩,一阵阵地悸痛。他紧紧抓着方向盘,想去抵抗从心脏传来的电击般的痛楚,指尖都变得苍白,却无济于事。和楚飞扬认识三年了,点点滴滴地回想起来,他才惊觉,有太多次,楚飞扬连笑起来都不快乐,而这一段时间以来,在楚飞扬的脸上,连能定义为笑的表情都没有了。
一道苦涩的咸味流进了他的嘴角。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父母的墓地,他停了车。他步伐沉重地走过去,坐在墓前,呆呆地看着秦姨和楚飞扬放在墓前的那束白百合和红玫瑰。
夜幕降临,四周越发地寒冷了,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手机突然响起。
“恒展,你还好吧?”电话里传来薛小冰的声音,有些担忧。
“我刚办完事情。怎么了?”池恒展打点起精神。
“我给你打了七八个电话了,你都没接,我以为……”
“哦,我没听到。”池恒展确实没听到。刚才他的魂魄似乎已离开了他,他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就好像刚刚才下车来到墓前。
“我现在正和林林在一起,我们准备找个地方吃晚饭,你来不来?”薛小冰问,有些小心翼翼地。
池恒展犹豫了一下,说:“小冰,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吧。”
“好,那你忙吧。明天公司见。”
“好,再见。”池恒展挂断电话,看了看,确实有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薛小冰的,却没有楚飞扬的。
他盯着手机,看着看着,就拨出了楚飞扬的电话。
“飞扬,是我。”他低低地说。
“嗯,什么事?”楚飞扬声音平淡。
“就是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平安到家了。”
“是。”
“你还好吧?”
“是。”
“你明天就要上班了吗?”
“是。”
“你对现在的工作单位还满意吗?”
“是。”
“给你的待遇还好吧?”
“是。”
一问一答,简短至极。池恒展捂住口鼻,使劲地吸了一下鼻子,又抬头看看夜空,把眼中涌起的泪水退回去。
“飞扬。”他说。
“嗯。”
“我想你……”眼泪滑进了他的嘴角。
“……”泪水从楚飞扬的眼角滑下。
“飞扬。”
“嗯。”
“以前,我们在一起时,你是不是连笑起来都不快乐。”他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失声痛哭出来。
“……不是。”
“飞扬。”
“嗯。”
“我在我父母的墓前了。”
“……嗯。”
“今天你跪在他们面前时,我跟他们说了。我跟他们说,这就是我深爱的人。”
“……”
“飞扬。”
“嗯。”
“晚安。”
“嗯。”
池恒展放下电话,将脸埋进膝盖间,压抑着喉间的声音。
寒风从山顶呼啸而过,发出鹤唳般的凄鸣。这凄利的鸣叫刺入他的鼓膜,促使他抬起头来。明天,生活还要继续。他揉揉僵硬的双腿,站起来,向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早晨上班后,池恒展就来到了陆总的办公室。他详细地跟陆总说了找到童关的事情,以及此事与张道海的关系。陆总告诉他,张道海以后还会伺机而动的,这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一定要小心,不要再被攻击到弱点。
“那个童关,你们打算怎么办?”陆总又问。
“这次的教训对他来说也够深刻了。但是,据我对他的了解,他骨子里就是个见利忘义的人,我觉得还是开除他吧。”做为董事长,这个小小的人事变动,他还是能够左右的。
“恒展,我建议,把他调到我们公司来,并外派到国外。驻外的待遇比在国内要高很多,他并不吃亏,而且他还背着四十六万的债,这也有助于他尽快还清债务。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你这次已经放了他一马,像他这种人,如果你再给他一些小惠,他就能给你卖命。必要时候,有些地方还是用得上这种人。另外,他了解你和楚飞扬的事情太多了,就让他在我们眼皮底下,以免再被别人利用,兴风作浪。”
“行,就按照您的意见办吧。”池恒展发觉自己还是像个刚出学校门的青涩学生,处理事情时过于爱恨分明,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看来以后向陆总、周董还有丁董学习的地方还很多,“陆总,跟您一比,我处理事情还是太简单了,真是受教了。”
“不要谢我,我也是池董手把手教出来的。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你自己要多努力,你的身份早晚会公开的,别给池董丢脸了。”
池恒展晚上又给楚飞扬打了电话,告诉他陆总对童关的处理方法,问楚飞扬有没有其他什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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