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咳!倾延你的头发怎……”李胤咳得满脸通红,却又因为赵倾延的白发而焦急询问起来。
但话说到一半他就愣住了,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头发也全部都变白了。
“要是你现在没恢复,我就要打你了。”赵倾延说得一脸认真,然后起身拿了布巾把自己擦干净,又坐了回来,拿着新的布巾给李胤把嘴和前襟擦干净。
李胤任他擦着,心里猜到赵倾延一定是为了他体内的毒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才会导致头发变白。
他试图运气内力,却发现自己丹田处空无一物!
“你没有修为了。”赵倾延直白地仿佛说着很平常的事一般,然后将半s-hi的布巾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李胤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赵倾延,问道:“你怎么样?”
赵倾延撇了撇嘴道:“看秦师弟的表情,若是亦铎不孝要打我,我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李胤听到这个比喻又难受又自责,但还是很生气地呵斥道:“胡闹!”
赵倾延听了,一脸莫名其妙反问道:“怎么胡闹了?”
李胤被问得更生气了,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你身为青锋派掌门,竟然不顾自己安危来……来救我,简直不知轻重!”
赵倾延又往前靠了靠,离李胤更近,继续反问:“那你呢?你当年是青锋派的下任掌门,可你还不是放弃了自己来保全整个门派?”
“那能一样么?我若是不那么做,青锋派就没了!”
“我若不那么做,你就没了!”
李胤怔住,喉结滑动两下,心脏被这句话砸得剧烈跳动起来,一时间竟想不出要怎样回应。
他犹豫了半晌,才艰难问道:“我……在你心里那么重要么?”
赵倾延目不斜视地看着他点了点头:“非常重要。”
李胤忽然很是感动,在被毒性折磨并且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他好几次都想直接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为了重回青峰山,为了再见一面想念的人,当然也为了已经留在身边的李括,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很庆幸自己坚持了下来,因为所有的忍耐都得到了回报。
他回到了青峰山,见到了师弟们,养大了李括,还得到了眼前人这样肯定的回答。
李胤觉得他这辈子虽然挺倒霉,但好像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我呢?”赵倾延打断了他的思绪,问道:“我在你心里重要么?”
李胤看向赵倾延,被这个问题引出了满腔的话,正在他思考着怎么表述时,赵倾延又开口了。
“你可想好了再说,现在我的修为可是比你高的。若是我听得不高兴了,可是会打你的。”
李胤顿时无语至极,然后认输一般“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做出一副被逼迫的模样道:“重要。”
赵倾延倒是没在意,还挺高兴地道:“我知道了。”
李胤一看,顿时觉得有点无趣。但看着赵倾延如雪的白发,他又没了想要有趣的心情。
“你不会后悔么?”李胤问道。
赵倾延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道:“可能会吧,后悔的话我就打你出气。”
李胤听了更加无语,皱着眉道:“你这话说得哪像是一派掌门?倒像是个孩子,而且只有七岁,不能再大了。”
赵倾延认真道:“这个房间里现在没有青锋派掌门,也没有什么大弟子,只有赵倾延和李胤。”
李胤无奈摇了摇头,心里却有种怪怪的感觉,痒痒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
他不习惯这种感觉,转移了个话题:“王宁山怎么样了?
赵倾延一本正经地脱口而出:“被我打死了。”
李胤露出放心了的表情:“那就好。”
赵倾延挑眉看着李胤,有点惊讶。
李胤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这些都多亏于秦朗舒的那些珍贵药材。
三天后李胤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了,生活也能自理了。
赵倾延重新接回派内的管理职责,照看李胤的时间少了很多,基本上都是李括在照顾他。
柳晴风也会经常来帮忙,沈肆和江亦铎有空时也会来看他。包括一些二十多年没见到过的师弟们,他那间屋子倒是没冷清过。
不过,赵倾延不在的时候他还是经常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五天时,他已经行动自如了。除了没有修为便回普通人外,已经没有别的不便了。
当赵倾延抽空来看他时,他提出了一件事,他要去祠堂祭拜玉清真人。
青锋派的祠堂位于青峰山东南处的一座高台上,简单古朴却大方刚毅。正门下有着长达一百层的阶梯,周围树木郁郁葱葱,整体气氛既幽静又庄严。
次日早晨,李胤早早起床,但准确地说他整夜都没有睡。洗漱完毕,穿上整洁熟悉的青服,他的眼圈忽然就微微泛红起来。
赵倾延原本给李胤准备的是一套长老的青色长袍,但李胤坚持普通弟子的服饰即可,赵倾延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天没有很多人陪着,除了赵倾延外,就只有李括一人。
虽然已临近夏天,但早晨还没有那么炎热,尤其是植被茂盛的山上。就算因步行略久而冒出些许汗珠,但时不时吹过的轻风还是足够解暑。
三人来到祠堂的台阶下,赵倾延示意李括不用再继续前行了,便和他一起站到了第一层台阶前。
他们本以为李胤会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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