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江湖纷争,于是我在那年冬天对他说,不然咱们寻个积机会,隐了吧。
有几个晚上,几次三番说什么也要在他房里过夜,被问道原因,我厚着脸皮嘿嘿笑道:“那么大的房,一个人睡着多冷清。”
其实自己并没有他们所看到的那样伟大。逐月之战中,我看到弗予即将要伤到的人,是浮川。
所以在元魂逐渐脱离身体,全身逐渐被抽空所有力气,倒在毫发无损的他的怀里的时候,我只想着,原来自己能眼花到这种地步?
罢。
弗予不会活太久,旧账新仇,用我这一命来抵,让世间再无拜月,也算极为公平。
不过这世间之事哪有那么简单,不知该是喜还是忧,那老道士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补全了残留在林长生手里的半块元魂。
我知晓这魂魄能存在于世,还能与常人一般说话行走,都是他换来的。
我本想着,就算是一缕幽魂陪着他,这此生,也是极好的。
可直到魂魄注入元魂,再放进几乎是无损的ròu_tǐ里面,我真的再次有了呼吸之后,他都没有再向我露出那样的笑来。
其实心里在期待着他走过来,与我讲一句,这些年他心里是有我的,这便够了,就不至于在喝茶下棋的时候,再眼睛只能酸涩的,一遍又一遍的盯着棋盘了。
可是谁都不能。我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石头一般重重压在胸口,烙得沉闷而生疼,这将是谁都不能跨过的鸿沟,这里杂草丛生,荒凉遍地,是心口一道殷红色的伤口,随着时间的磨砺,逐而结成厚厚的痂。
谁都不能自私。
我看着他仍在睡梦中紧皱的,怎样抚都抚平不了的眉头,终于转身推门出去。
我叫莣晏。
当时他给我取这个名,我问有何含义,他略略思索了一会答道:“忘掉该忘的,日日安在,岂不很好?”
我笑了笑,看向他道:“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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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生于腊月初八拜入长生门,为弦色长老门下关门弟子。
此人较为圆滑,自持傲气,才艺过人,却极有野心。但因天赋异禀,勤奋刻苦,不久便晋升为长生门大弟子,替弦色长老打点门中大小事物。
在一次‘才子大会’中对弈输给听雪侯琴尊浮川,从此暗记在心,三番五次接近打探听雪侯,似寓意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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