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才抓了抓头,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我知道你今天休沐,去找你来的,结果你不在,铁武说你应该是出城去了。我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想着上次在街上遇到你的时候,你好像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于是就到这边的城门口碰碰运气了。”
“你……你就在这里等着?”对于流火这匪夷所思的做法,七月简直要抓狂了。“我进出城总得过城门口,所以打算来个守株待兔?你就不怕记错了方向,跑错了城门口?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么的傻!”
“你说我傻,那就傻吧!”反正丢脸也丢大发了,少年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留在王府,我难道是因为司马严续长的像我爹吗!”
七月又好气又好笑,干脆不理他。对于少年这执着的热情,他不知该如何消受,拒绝不能,接受不得,只能由他去吧。
早晚有一天,他那炽烈如烟火的热情会消退变凉。再多的迷恋都只是一时,待到烟花变冷,所有的绚烂终将归于沉寂。
这世间哪有永恒不变的感情,所谓至死不渝,只是因为活得,不够长久。
相形流火的热情,他的心是如此凉薄,凉薄得令他自己,都觉得寒冷。
少年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兀自抱怨不休。
“你整天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想多说两句话都没功夫,好不容易休沐一天又不见影子了。反正我也跟司马先生请过假了,府里面呆着也无聊,干脆就出来走走,顺便等你什么时候回来算了。”
七月看了他好一会儿,他注视他的时间如此之长,以致于流火都要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上东西了。正要伸手摸一摸,七月忽然轻轻地一笑。
“罢了。”他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时也说过,早晚会让你知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来了,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莫家村是一处位于山脚下的小村庄,村子不大,村内人家也并不多,但也桑槐成荫,鸡鸣犬吠,充满了农家的生活气息。
七月带着他来到这个小村庄,是要见什么人?难道真如铁武所说,是他的……相好吗?
不,这不可能。
如果七月真的有意中人,自己不会感觉不到。流火觉察得出来,七月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这种喜欢,他不愿意承认,并且有意识的回避。但就算是不承认也好,回避也好,他的心里并没有喜欢过别人,那个所谓的相好,从来也不存在。
流火的忧虑在进了村子,走到那栋竹篱茅舍之后,彻底演化成了另外一种形式的烦恼。
所谓相好,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红粉知己,只有一帮小破孩!
“哥哥来了,七月哥哥,七月哥哥!”
一看到七月,原本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一大拨小家伙冲过来把七月团团围住,搂腰的搂腰,抱腿的抱腿,实在抱不上也要牵手拉胳膊表示亲热,流火这等好身手也招架不住这帮小东西,被远远地搡出了圈子,只能站在一边看,摸着鼻子十分的悻悻然。
“七月哥哥,你可算来了!我们好想你!”孩子们叽叽喳喳,闹腾个没完。“那个大哥哥是谁呀,是七月哥哥的朋友吗?”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七月笑道。他所有的冷淡与拒人千里到了这个时候踪影全无,显得格外亲切温柔。“他名叫流火,你们叫他流火哥哥吧。”
“流火哥哥好!”
虽然闹腾得欢实,但这帮孩子们也都很懂事,听了七月的话,一个个嘴甜乖巧地跟流火打招呼,于是向来一直不大喜欢小孩子的流火,也觉得这帮小东西份外可爱起来。
喧哗,笑闹,一阵热闹得令人头疼的嘈杂过后,流火终于看到那个少年,那个即使在拥挤的人群中也难以泯然众人,布衣乱服亦不能掩其国色的绝美少年。只第一眼,他便知道,这个人,一定就是那个七月在昏迷梦呓之中也放不下心的小风,他曾对自己说过的他的弟弟:莫晓风。
流火坐在草地上,看着不远处的七月和小风。小孩子们在欢喜的重逢后,在一旁打打闹闹的玩耍,而小风则开始舞剑给七月看。小风多不过十四五岁,只是个半大少年,但他的剑术已经很有章法,看得出是受过悉心指点的,而那个教导他的人毋庸置疑就是七月。
流火咬着根草梗看着那兄友弟恭的一幕,心里默默地想着那时在“刘家”小院里,七月在他提到小风时所表现出来的异样。不就是个兄弟吗?谁还不能有个兄弟了,为什么表现得如此讳莫如深,就好像是生怕人知道一样?听听小风对七月的称呼:七月哥,和对自己的称呼是一个级别的,很显然这不像是对亲兄长的唤法,更像只是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一直照顾自己的年轻男子的尊称。
听七月的意思,莫晓风应该是他的亲弟弟,但是莫晓风,似乎并不知道七月是他的亲哥哥?
似乎在剑术上遇到的问题得到了解答,小风自己在山坡上又练了起来,巩固今日所学会的心得体会,七月看了他一会,走到流火身边,也在草地上坐了下来,继续看着小风在阳光下练剑。
“七月。”
“嗯?”
“小风,他是你的亲弟弟吧。”
七月转脸看了他一眼。
“是的,他是我的弟弟。”
“你弟弟真是漂亮。”流火由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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