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下来。
操,他干嘛要听柳唤之的话,他们这是要接吻吗?胡子扎不扎的与他何干……
柳唤之的家乡是距离月湖县相当遥远的地方,就算乘蒸汽火车,一来一回也得花上两天,路费也贵,所以仍在读书的时候还是已当夫子后,除却清明和新春,他都没有回乡与亲人过节。以往通常不是向家两老邀他到府中聚餐,便是他一人孤零零渡过。
今年是幸或不幸,阿辰和他都无亲人在身旁,加上叶梓,仨人凑合一桌倒是正好。
“喂喂,姓向的杵在那边做什么,晒月光啊?还不过来起灶火!以为是主人家就可以坐着等开饭么?”叶梓坐在厨房前的小板凳上,抖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架式。
向辰弯腰捡起一捆柴薪摃在肩上正要搬去厨房,听辣椒子在那边坐得舒舒服服地扯着嗓门呼喝,没好气的回驳:“那叶夫子又怎样,难道身为客人就可以对主人家颐指气使?”
“当然!是阁下自己邀请我们过府度节叙话的,现下居然要我们下手做菜,象话吗?”
“那天谁说要每人煮一个菜色的?叶夫子一根葱也没有带来,凭甚么说我……”
“我、我……”叶梓心虚地移开眼睛,仍旧嘴硬道:“唤、唤之买了这般多菜,自是包了本夫子的份,本夫子为何还要带吃食来?”
“既然唤之出了银两,那么叶夫子就该出点力,光坐在门口,观察天象啊?”
“是啊,本夫子就是在看何时有星陨天火,砸了你这破屋!”
“嘿,叶夫子火气这么大,天火有灵性的感应到,要砸也是砸中你……”
“你、你──”
“阿辰、叶梓,难得今日中秋佳节一起赏月,大家就和和气气的过……”柳唤之见他们针锋相对各不退让,赶忙出来打圆场,又和颜悦色地把气呼呼的同伴推进厨房,“来、来,叶梓,你帮我把土豆削了皮罢……”
叶梓被向辰反堵了一句没能回嘴,心情很是憋屈,偏偏对着柳唤之那张温吞水似的笑容又发不出来火,鼓着腮帮子安分地拿小刀削土豆皮。可那力度之大,恍若在削去某登徒子的皮似的,一边还小声嘀咕着:“胳膊肘净往外拐,厚此薄彼,重色轻友的家伙……”
“叶梓……刚才是你无礼在先,而且我也没说你不是,怎的怪起我来。”柳唤之失笑,拿过碟子盛放那些削下来的土豆皮,把鲜肉和鱼虾洗净,接着将肉切片。叶梓自知理亏,厥厥嘴巴别过脸不吭声。
向辰将柴枝和一堆杂草放入炉灶下的铁架上,用火折子点着,然后用扇子使劲的煽风,不消须臾,柴枝便徐徐缓缓燃烧起来。他抬手抹一把额头,将锅子放在灶上烧热,走到立于砧板前两人身后,只见他们各自忙碌着,便道:“炉火点燃了,还有甚么要弄的?”
柳唤之指了指那泡在盐水中的蔬菜,“那边的竹笋要切成丁块。”
向辰用刀比量了一下,“这样大小?”
“小一点……”
“这样?”
“太大、呃──”眼睛顾着他那儿,瞧不见下刀处,柳唤之一时不慎便被割到手指。
他感到痛楚当即收了刀,惟割口不浅,血液噗嗤、噗嗤地从伤处缓缓渗出,砧板上立时染上一圈圈殷红。
“血、血…它在流血!”叶梓瞪眼惊呼,却是吓呆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手颤抖着伸出去欲替柳唤之压着伤口止血,可看见那腥红的液体,又怯懦地僵住,惶惶道:“唤之,这、这要如何止住?血、血流得好快,会不会停不下来……”
“你大姨妈才停不下来。”叶梓仍在哇哇叫的功夫,向辰已从井口打了清水回来,果断捉住柳唤之手腕按到水里。
叶梓叫声一窒,瞇起眼道:“喂姓向的,你说那甚么话?”
“汉族话。”
“你、你──”
“我啥?结巴的就不要当夫子。”
把伤口冲洗干净,在叶夫子的咆哮声中,向辰带柳唤之到厅中涂药包扎,换了好几片棉布血流才堪堪休止。
柳唤之瞧着他给自己包裹伤口,淡淡一笑:“ 阿辰你和叶梓好像很快熟络了……”
向辰额角突突一跳,“拜托,你哪只眼看到我和那辣椒子熟络?”
“人家说朋友感情好才会时常吵吵闹闹的,你要真讨厌叶梓,一句语也懒得理睬他罢……”
“胡说。我跟你感情不够好么,咋咱们就没吵架?”相比行商的尔虞我诈,他的确不反感辣椒子这类爱憎分明的个性。
柳唤之想了想,没有吵过架吗?似乎是呢……
近看之下,不期然留意到他的手指上有许多细碎的小疤痕,颜色浅淡,应是旧伤,心头莫名升起的某种柔软的疼痛使向辰十分不舒服,不禁皱起眉头,“你的手哪里弄的这么多伤痕?”
“帮忙下田的时候被稻草割的。”
“割的?”
“还有烧柴时烫到……”柳唤之见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轻声问:“怎么了?”
“没事,以后你不用帮我做饭。”
向辰起身要去把药瓶放回柜子里,柳唤之用没受伤的手揪住他衣袖,“为什么?”
“不为什么……”
这乍痛乍痛的感觉是哪回事?
柳唤之伤在右手,几根指头被绷带缠绕,用筷子吃饭不甚利索,向辰见状,一顿饭又是剥虾壳又是挑鱼刺,十分恳切,和两人平常的角色完全倒过来。同桌的叶小辣椒郁闷的望着那登徒子亲昵地替同伴添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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