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住了有三个月之久了。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呆上三个月,那感觉一定奇妙得很。
对着典狱长一扬下巴,他随口说道:“我记得他好像断了一根肋骨。”
典狱长连忙摇头:“没有,前一阵子这个犯人,呃……大概是在黑暗中太久了的缘故,显出了一点精神错乱的征兆,我们派人进去为他检查过了,他身上虽然有些外伤,但骨头是绝没有问题的。”
“他疯了?”
典狱长接着摇头:“不不,他没有疯。上次闹过之后,我们把牢房上方的一个换气孔打开了一点,他说他想要一点光,我们就给了他光——从那儿以后就一直很安静啦。”
楚泽绍站起来:“我现在要去吃午饭,下午把穆世给我带过来。”他绕过典狱长的办公桌,一边向外走一边又加了一句:“把他给我弄得干净点,别让我看了倒胃口!”
典狱长连忙恭而敬之的答应下来。
德堪监狱内有一个小小厨房,专为典狱长之流的长官准备膳食的。听说楚主席要来吃午饭,厨子们自然使出浑身解数,搬出所有存货,为楚泽绍烹出了一桌粗糙的美食来。
楚泽绍并非娇生惯养之徒,向来是有什么吃什么,所以此刻也不挑剔,狼吞虎咽的就填饱了肚子。
回到监狱办公楼内时已是下午一点多钟,楚泽绍在走廊中远远就见典狱长站在办公室前。及至走近了,那典狱长又是一鞠躬:“主席,犯人已经被处理干净带过来了,您是现在就要见吗?”
楚泽绍进门坐到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带过来吧!”
典狱长应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走廊内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典狱长站在门口,指挥两名狱卒把一个人给拖了进来。
楚泽绍从办公桌后欠其上身,探头望向地面,就见地上那人软绵绵的趴着,头发几乎被完全剃光,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黑色粗布囚衣,脖颈后面还有明显的水痕,显然是刚被彻底冲洗过一番。
挥手示意典狱长等人退下,他随即站起来,走到了穆世身边。
抬脚在他腰间踢了一下:“喂!是我!”
穆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费力的抬起一只手按住地面,他挣扎着翻过身来。仰面朝天之时,楚泽绍看到他还依旧闭着眼睛。
“你怎么才来?”他的声音轻而嘶哑,其中带着点似有似无的怨气:“我……一直在等你。”
楚泽绍弯下腰来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他大概是一直在牢房内静止不动的缘故,瞧着并没有消瘦许多,但是气色很可怕,皮肤简直白里透青,眼眶那里因为略略凹陷,就更是青到发乌。
“你等我干什么?”
穆世将右手捂在了眼睛上,试图从指缝中向外看人。房内的光线对他来讲还是过于强烈,他实在无法正常的睁开眼睛。
“杀了我吧。”
楚泽绍听了这话,就冷笑一声:“原来是等我干这个,把我当成死神了?”
“杀了我吧,你答应过的。”
楚泽绍望着穆世的右手。
他记得穆世生了一双好手,可是眼下他那本来白皙细腻的手背上满布了青紫的大小淤痕和伤口,指甲缝里还在微微的向外渗血。
“你倒是视死如归的很。听说你在布确那里名声不错,不如留着这条命继续造福德堪如何?”
穆世没听明白这句话,就放下右手,眯起眼睛望向了楚泽绍。
楚泽绍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布确的穷牧民需要钱,你就免了他们的羊毛税;德堪的苦犯人们需要一点娱乐,你为何不索性再大方一点,把自己布施出去呢?造福哪里都是功德无量嘛,是不是啊我的大慈善家?”
穆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
楚泽绍笑得顽劣起来,好像一个残忍而单纯的大男孩子:“反正你是喜欢男人的,这也不算什么苦差事,对不对?”
穆世这回完全听懂了。
他蹙起两道长眉望向楚泽绍,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一时愤怒一时惊恐一时恶毒,不知道他到底要做出怎样的一个反应。
终于,他开始颤抖着想要爬起来:“楚泽绍……你简直不是人……我们之间已经分出了胜负,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侮辱我?”
楚泽绍抬起手,轻飘飘的扇了他一个耳光:“你以为你给我的就只是一个胜负?你害死了我的妹妹!”
穆世被他打的身子一歪:“我害死了邦妮?”他忽然激动起来,一直眯着的眼睛也瞬间睁大了,瞳孔亮的竟是惊人:“害死她的是那个诅咒!怎么?你以为那个诅咒是我下的?我会为了害死你的妹妹,不惜让我的孩子变成鬼胎?”
楚泽绍直起腰来,居高临下的望了他:“记不记得你曾经对我下过诅咒?我逃过去了,那诅咒会落在谁的头上?你是最爱这些邪门巫术的,一定不会不知道吧?”
穆世的身体本来已经虚弱极了,听到这话后他心中骤然腾起一股怒火,居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原来是你害死了邦妮和我的孩子!”
楚泽绍最听不得这话,当即就也变了脸色:“怎么?你还要反咬我一口不成?”
穆世气的脸上带了狰狞神色:“你有什么资格来恨我?是你欺侮我在先,现在又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被你逼的连命都不要了,你还想继续对我横加指责?”
楚泽绍一听,合着穆世还苦大仇深的有理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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