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马的声音……”那人皱眉看了看,“有个人骑着马往这儿跑?”
就几句话的时间,嘚嘚的马蹄声就近了,这距离,丹尼尔也看得清人影了。
“那是谁?”
丹尼尔啧了一声:“我眼神可没你好,得再近点儿我才看得清。”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只随随便便披了个外套,可他模样生得好,浑身的气质叫他这样衣衫不整的模样也不会令人觉得不堪入目。
“是谁?”
“不认识。”
两人面面相觑,但他们只是园丁,除了握紧手里的剪刀,并无别的办法。但好在接下来迎上去的仆从显然是认识这人的,他惊喜地喊了一声:“公爵大人!”
纳塔尔翻身下马,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怪异的气氛,他奇怪道:“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奇怪?”
仆从这才发觉他的穿着,连忙低下头。
“子爵阁下昨夜病了,现在夫人、管家和大部分侍从都在里面守着,没能迎接……”
不等他冗杂的客套话说完,纳塔尔就急匆匆地把一双手套扔进他怀里,直冲冲地往里走。
“公爵大人!这,会客厅在这边……不,您不用——”
旁的仆从没有跟着伯德出门过,自然就不认识纳塔尔,而听见了公爵这个称呼的,也都被这个名头唬住了,没能反应过来,于是就这一人独独阻拦,这点力道对纳塔尔而言形同虚设,他毫无障碍地就闯进了主人家的正屋。
他冲进去的动静不算大,可绝对算不上小,里斯本夫人蹙眉,听着外面仆从的声音,向身边的女仆吩咐道:“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女仆探头去看了眼,小跑回来附耳道:“夫人,是一位先生闯进来了。”
“谁?”里斯本夫人勃然大怒,“那些守院的人呢?大白天的都在睡大觉吗?”
女仆煞白了一张小脸,唯唯不敢语,缩着肩膀瑟瑟发抖。
不等里斯本夫人继续发作,那个胆大妄为的闯入者就出现在了二楼的走廊,里斯本夫人纠紧了手里的丝绸手帕,站起了身。
“公爵大人,你真的不能去——”
纳塔尔停得猝不及防,仆从一个不小心,差点直直撞上去,等他抬头,原来不用再拦了——因为没有意义了,纳塔尔已经彻底闯入了。
“夫人……”仆从瑟瑟低下头,告饶道,“对不起,我……”
里斯本夫人听见那一声公爵大人已经猜到了来者是谁,扫了一眼纳塔尔的模样,厌恶地转过视线,冷漠道:“去给公爵大人取一套正经的衣服来。”
仆从唯唯应是,里斯本夫人冷冷补充道:“别忘了去领罚。”
纳塔尔理了理衣领,他倒不觉得自己这身有什么问题,除了脸蛋脖子和手,就没有哪儿再露r_ou_了,只不过……他看了眼已经红着脸眼神到处飘的女仆们,还是没有对里斯本夫人的话发表任何意见。
“我听说伯德病了。”出于礼仪,他就站在走廊的另一端说话,不与女眷靠得过近。
“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里斯本夫人不理会他。“娜娜莉,带公爵大人去会客厅等候。”
“我是来见伯德的。”纳塔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斯本夫人门口的那扇门,“我要见他。”
里斯本夫人憋着满腹怒气,冷声道:“娜娜莉,我是不是叫不动你了!”
名叫娜娜莉的女仆吓得浑身一抖,小步走到纳塔尔身前,小心翼翼道:“公爵大人……”
纳塔尔不为所动。
两人正僵持着,那头房门突然开了,白发苍苍的医生佝偻着背出来了,他眼神不好,此时鼻梁上没架琉璃镜,没注意到走廊另一头还有个陌生人。
“夫人,”医生直接开口了,“子爵大人的情况不太好,他现在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迹象了。”
“药不起作用?”里斯本夫人一手按在自己胸口,她觉得今天束胸衣恐怕束得太紧了些,叫她呼吸不畅,几欲晕厥。
她这一晃神,竟然就叫纳塔尔一把推开了拦在卧室门口的人,闯进了卧室。
“拦住——”里斯本夫人一句话没说完,就倒在了身后侍女的怀里。
医生吓得立即上手检查了一番,一时间兵荒马乱,纳塔尔留了一丝心思在门外,理智上知道,这时候将一位晕倒的妇女留在门外一点都不绅士,更何况这位女士还是心上人的母亲,但是——
他看着深陷在床铺中的青年,又听见医生在门外喊到,里斯本夫人担忧了一夜,担忧之下才晕厥过去了,心神一松,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了床上这安安静静的人。
伯德的脸颊呈现病态的殷红,双眉紧促,嘴微张着艰难喘气,纳塔尔轻拍他的脸颊,入手都是滚烫的温度。
“伯德?伯德?”纳塔尔连连呼唤,“我的小鸟?你醒醒?别吓我,好吗?”
一旁站着的仆从根本不敢拦他,只能看着他一会儿伸手进被窝里试温读,一会儿又伸手在伯德额头脸颊脖颈挨挨碰碰。
伯德似乎是被s_ao扰得不耐烦了,总算是艰难地睁开了眼,可也只是眯了一条缝。
“唔……纳塔尔?”伯德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似的小幅度地蹭了蹭颊边的大手,咕哝了两声,“你好烦啊……”
缓过劲儿的里斯本夫人被搀扶着进房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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