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低沈的声线,也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林睿睁著泛红的双眼,盯著掌心鲜豔的血,银色的吊坠。抿著嘴轻轻地笑著,他想了想,还是纵容地自我折磨一次,柔声说:“而你,对我大概也只能到这里了。算了吧,就这麽算了。希望,你气消之後,我们还能做一对兄弟。”
“……我们,就做一对…普通的…兄弟……”某种透明的液体弥漫著他的双眸,已经在蓄满了,岌岌可危了,林睿却执意不让它流落,即便他真的很疼。带著留恋与不舍的一个吻,烙在了链坠冰冷的表面,林睿的笑很苦涩,但也异常地坚决,他低头吻著,仿佛在亲吻链坠内的李慎的照片,微哽著,呢喃道:“……普通的……兄弟……”
照片经过了防水处理,所以,在有一滴液体从链坠的缝隙渗透进去的时候,它只是被濡湿了表面,它完全体会不到,这颗泪到底倾注了林睿多久的感情,凝聚了他多少的期待。
一个人的心太大,它已经装载了太多的东西,当有一个人搬进去住时,他在里面觉得太寒冷,觉得不被重视,太繁杂;一个人的心太小,它仅仅就只有一个位置,当有一个人搬进去住时,他觉得失去自由,觉得窒息,太蛮横。
於是,他们都选择了,走出对方那间房。他们在想,也许,房外会有更好的风景。也有更加适合他们的,空气。
※ ※ ※ ※
明月依旧升起,在黑夜悬挂,被群星簇拥,散发它清冷的光辉。
一条悬挂在窗框上的项链,它在月下被风吹得摇摇欲坠,遭遇遗弃的它,只能在黑暗里悲伤地哭泣。曾经,它倾听过主人那麽多温柔的心事,感受过他炙热的爱情。可是,最後,它只听见了他不再抱有希望的言语,在离开前所说的,捕风捉影。
几年的想望,他们的纠缠,原来,也只是捕风,也只是捉影。终究,是虚无的一场空。
98
林睿走了。
李慎开始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他们回了训练营的第七天,乔西才收到消息,林睿回了法国。具体是怎样,他们也就了解一个大概,知道他一切都很好,就是变了许多。听乔西联系到的人在说,林睿以前待人是淡,而现在不管是对谁,都冷得让人受不了。那人告诉乔西,暂时不要回去的好。
衡量了一遍,乔西也还是在训练营里住下了,打算等林睿的气消了,他再回去的。那天,他们几个也真是捡回了一条命。还好,他和张慕杰的脑袋没开花,李慎的手也没残废。
一切都没什麽问题,表面上的。林睿似乎也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丝毫不过问。他们想主动联系他,但很明显的,他们被林睿列入了黑名单,包括李慎。不过,有件事还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那就是林睿没有中断了对麟森的经济支持。麟森拳馆还是有办法正常运转的,不过为了全力筹备李慎的比赛,张慕杰还是把拳馆暂时先收拾了。
对李慎,张慕杰有点歉疚。李慎则莫名其妙得可以,问了之後,张慕杰是这麽告诉他的:“其实,支持你参加比赛,不单因为你有这个想法,我也有部分私心在里面。麟森,我几乎是和它连在一起的,我不想看著它倒下去。而目前麟森的拳手里,素质最好的就是你了,很抱歉让你去冒这个险……”
说这话的时候,是在飞机上,前往训练营的途中。当时张慕杰的表情是很感性的,但他一个大老粗忽然这样感性起来,著实也让李慎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一边搓著手臂,一边紧皱著脸看他,恶心得他简直就受不了了。李慎的反应,张慕杰倒也一下就释怀了,嘿嘿地笑,揽住他的肩,道:“先休息一下吧,他们都在训练营等你,别让大家失望了。”
张慕杰所说的他们,是指那帮拳手。李慎不以为意地望著窗外,茫茫的云。在又一次想起林睿之前,他其实不觉得,他们会欢迎他。一直以来,他总是被排斥的那个。
在这飞行中,张慕杰接下去就没怎麽说话了。享受著这份平静,李慎也放松地躺靠在软椅上,他斜视了一眼旁边呼呼大睡的男人,上次去训练营也差不多是这锺点,可是,那时在他身边的是林睿。
航行在这一望无际的天空,李慎再度看著他们穿过的云层,渐渐地,失了神。手腕的伤似乎总会不定时地疼痛,尤其是在想起林睿的时候。这种痛,给了他什麽样的感受,他实在也不懂。就好像是所有味道都搅在一起,他含在嘴里,怎麽也咽下去,卡在了他的胸腔,难受得他鼻子发酸。
那天,张慕杰他们搀扶著他离开,他没有回过一次头。起初,是真的气红了眼,他多年来的努力,就差那麽一点就毁在了睿的手上。如果真这样了,那麽,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再有一丝交接存在。而在後来,他也知道,他不能够回头。
他有著一直的追求,这追求是信念,他可以为它不顾一切。至於爱情,那是沿路上遇见的逆向的风,这风吹扬了他的笑容,但不至於让他掉头追随著它,往回走。
人生的路,他的从来就是单行道。再者,他们之间的感情还太生嫩,可存在的问题偏又那麽强大,坦言说,李慎不知道他是否有那个勇气。於是,分开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
“应该吧,最好的。”李慎调整了一下姿势,抱著双臂,他收回了视线,也开始闭目养神。自言自语,李慎模糊不清地说:“……他死心了也好,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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