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哇哇直叫的乌鸦。
“怎么了,洋哥?”顾以辉也停下来顺着于洋的目光看去。
“没事。”于洋点了一根烟,踩在落叶上,快走了几步,以前有个人跟喜欢这种鸟,他瞬间想起来什么,所以刚刚习惯性的停了一下。
“这旁边是一所大学吧?到了秋冬乌鸦就很多。”顾以辉侧着头问。
于洋不置可否,只是叼着烟在前面走。
顾以辉在后面搭话,“洋哥,你有时间给我画张画吧,我还没见过你画的画呢。”
“再说。”于洋随口敷衍,“请你吃饭去,从这过道穿过去。”
顾以辉跟着于洋拐进了大学的后门,一脸惊讶,“这边居然还有个小门啊,”顾以辉插着兜,“我来过这学校几次,不知道这边还有个门啊。”
后门前的小过道狭而又长,两边都是居民的住宅,年久失修,没有阳光居住的过道非常阴暗,一角的下水道还散发着酸臭的味道,即使这样也有三三两两的小地摊,商贩们低头摆弄着一些贩卖的小日用品。
紧接着就是学校的小门,在拐角的一瞬间,就跳进去了阳光里,一瞬间刺得顾以辉瞳孔一缩。
这所大学的林荫道上种满了银杏,窄窄的小路上铺了厚厚的叶子,其中点了些饱满多汁的银杏,夕阳斜斜从树干之间撒下来,三五个孩子提着塑料袋儿,欢欢笑笑的在地上捡起一颗颗银杏。
画面安心又惬意,于洋嘴角吮着笑,满满的在叶子上面走。一脚踩烂了一颗银杏,“噗”一下子溅了一鞋子,脏了也不在意。
这时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开始有一段没一段的哼着晦涩生僻的小曲儿。
顾以辉看着旁边跳跃的鸟儿,忽然停住了,大声说,“我觉得啊,洋哥。”
几个人看向这边,于洋身形一顿,回过身,一脸安然,“怎么了?”
“我觉得啊,洋哥,你画的画儿一定是这样的。”
顾以辉踢了踢有些腐烂的银杏叶,几颗瘪瘪的银杏打着滚儿到了于洋脚下,“一定充满了阳光和色彩的画。”他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于洋,眼内充满了阳光,水色流动,波光流转。
于洋盯了他一会,回过身,不说话,继续沿着小路走。
“洋哥,是么?”顾以辉站在原地对着于洋大喊。
“不是。”
“一定是。”
于洋脸上波澜不惊,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快走吧,去吃饭了,一会儿学生们下课了,咱们就吃不成了。”
顾以辉搓了搓手,追上来,不甘心的问,“洋哥,你为什么不画了?”
于洋抽着烟,吞吐之间烟雾让他眉目模糊,他开口说,“没什么,画的不好。”
“你教我吧。”
“等……有机会吧。”
“下次我去你家你教我吧。”
于洋没答应也没拒绝,顾以辉自以为是的认为他默许了。
他一脸兴奋,换来那边于洋嘲讽一笑。
下次到家里再教也好,因为于洋觉得,这辈子他不会再带别人回他的家了。
——
两个人一路无话,推门进了一家烤鱼店,面对面落了座。
“要一条鱼么?”顾以辉问。
于洋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谱,随手扔给他,“你点,我请你,想吃啥要啥。”
顾以辉抿着嘴一页一页的翻,“这金汤银丝肥牛好吃么,听着还行,要个这个吧,辣子鸡,嗯,再要个蔬菜杂粮包吧,没吃过,看着还行。别要鱼了,俩人吃不了。洋哥,主食吃啥?”
顾以辉说着,一抬头,正撞上于洋的眼神,“洋哥,怎么了?”
于洋一脸古怪,“没事儿,你,你点的菜跟以前我一朋友很像。”
顾以辉合上菜谱,“是么,我都没吃过,看着顺眼随便点的。那朋友叫什么?”
“忘了。”于洋打开了一次性包装餐具,低着头说,“再要个凉拌菠菜吧,来两瓶啤酒,主食,吃米饭。”那样子就像是为了逃避什么。
吃完晚饭时候外面已经很晚了。
于洋似乎心情不好,一杯连着一杯,喝的有些多了。
“今儿天儿有点阴,赶紧回家吧。”于洋有些头晕,一出来就把手揣进兜。
“嗯,洋哥明儿见。”顾以辉拍拍肚子,打了一个酒嗝,傻憨憨的说,“撑死我了。”
于洋浅浅的笑了一下,伸出手给了他一肘子,“嗯。”算是应了,就晃悠着慢慢的往家走了。
深秋的风,打着旋儿钻进脖子,似乎是要下雨了。
于洋提了一下领口,摇摇晃晃的往家走。
顾以辉也扶着墙往家挪,抖里的手机毫无征兆的响了,一打开,果然是他那个整日杞人忧天的老妈。
“喂,妈。”顾以辉口气有些不耐烦。
“小辉啊,在哪儿呢,这么晚还不会来?”
顾以辉无奈的开口,“妈,我都多大了,出来喝酒而已,正往家走呢。”
“什么?喝酒?”话筒那边的人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惊叫起来,“天啊,你不知道你不能喝酒么?你这个病,你怎么能喝酒呢?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让妈妈怎么放心啊……”
“好啦好啦,妈,我没事,正往家走呢。”
顾母稍微冷静了,“你在哪,我叫司机去接你!”
顾以辉翻翻白眼,乖乖报出地址,不让司机来接他妈估计在电话那边会直接暴走。
顾以辉回家之后草草洗了澡,外面似乎下起了雨,顾以辉头疼的厉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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