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呵呵冷笑:这还能是谁的馊主意,除了司命那个没心没肺的蠢女人!
哪天等她过来核对生死簿,真得好好同她聊聊这些年不负责任地塞给他的锅有多少。
阎王起身,眨眼移步至翊圣真君面前,哀叹:“师兄几万年不入冥界,这一来却不是问候我安康,而是打听魔界公主,师弟我委实伤心。”
翊圣真君毫不留情揭穿:“就算冥界塌了,你这冷情之人都不会伤心,又岂会为我难过?收了这假惺惺的模样。阿莨的事,你若知晓就告诉我,若不愿说,我便告辞。”
阎王耸耸肩,对他的嘲讽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收了玩笑:“就算知道又如何?你莫非要续人界的情缘?这劫你可是历完了的,有些事有些情该断则断。”
阎王面上忽而几分严肃:“师兄可别忘了炽暹的教训,人界历的情,若不属于自己,强求不来。”
翊圣真君目光倏然冷冽,似锋芒利刃刮过去,“我自有考量,你不愿说是吗?”
阎王暗叹,炽暹的事想来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儿,一碰就炸。
“对,你历劫时爱上的女子正是步莨。她那时因魂魄残缺不得不投胎本来与你相爱的女子身上。阴差阳错同你结识。”
翊圣真君压住激动的心情,又问:“那我同她是否成过亲?”
“嗯。”阎王点头道:“但此婚事是她不得已之举,而且没多久她便离开了你,你们的缘分就此中断。”
翊圣真君沉默未言,眼中光色晦暗不明。
阎王瞧不出他心绪,担忧他一意孤行,斟酌再三,劝道:“此事就此打住吧!即便如今你还存有人界的感情,又能如何?倘若你真想将她夺去,别说于情于理都是大错!北霁帝君会放过你吗?不要以为他是四方神帝中看起来最和善的一位,魔界公主乃浑沦之事,天帝尚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界谁敢轻易招惹公主?我言尽此,师兄好生思量吧。”
翊圣真君莞尔回神,将他的话在脑中又绕了一遍……
北霁帝君——这称号就像堵在面前的崇山峻岭、层峦叠嶂,尽头才是步莨。
他的确跨不过。
两人又叙聊了些事。
“今日多谢师弟。”翊圣真君拱手告辞,正转身离开。
“师兄……如今还会怨恨他吗?”阎王突然的话语拉住了翊圣的脚步。
他……
“你觉得我该释怀一切,无怨无恨吗?”翊圣真君未回头,口吻忽然冷得如冬晨的冰霜。
“我只是希望师兄不要被过往的恨所蒙蔽。上次你擅自闯入天庭兵器库,天帝定然知晓你想偷盘古斧,却只罚你生死爱恨劫,已是宽大处理。炽暹本就有罪在先,私自将他魂魄囚禁,他是何身份?!她劈开荒邙意图炼化他的一魂一魄,此事惊动整个天界,本就非同小可,你为何只看到结局?不曾面对炽暹的错误!”
翊圣真君猛地转身,冷冷瞪看他:“炽暹同他下凡历劫的一魂一魄相爱,便也是爱上了他!她明知这段感情不得善终,才失去理智将他魂魄囚禁。炽暹再有错,也不过困于一个情字!天帝本可以接受她的感情,却端出一副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帝王样!更是狠心将她打成堕仙,坠入荒邙不得回来!”
他眼神愈发阴寒:“我可以认可他为天帝,但我心底对他的怨恨,谁也无法消弭。”
翊圣真君甩袖踏步离开,怒意未消。
“唉……”阎王摇头嗟叹。
炽暹是他姐姐,此事固然难以释怀。可天帝的魂魄,纵使只是一魂一魄,六界谁敢轻易冒犯?炽暹犯了大忌,原本该被打入十八地狱,永生不得超生,天帝还是念及了情意。
只望他莫再打盘古斧的主意了。
一步错,错坠渊。
***
回到鹿山的翊圣真君,方进屋,床下一条花斑蛇蜷曲着。
见到他,花斑蛇抬起头,慢慢爬至他脚边。
翊圣将手放在它旁边,它沿着手臂盘绕三圈。
“鹿山未感应到盘古斧。”花斑蛇竟开了口。
“嗯。”翊圣真君点点头,手中绿光一闪,花斑蛇瞬间幻成细长的竹节。
他将竹节别在腰间,走在窗台,仰看月明星朗。那一闪一闪的晶亮,映在他眼中,宛若正注视步莨那双清澈透亮的眼。
“如此,就剩天虞山还未查探。”声微如清风,飘去再无踪。
5、第七十五章 …
天界鹿山。
步莨第六日入净灵池, 正是拂晓之时,山谷微露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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