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便是雅致的景色。荷塘锦鲤,翠竹黛瓦,假石幽兰……还有一棵百年银杏,金灿灿一片,金叶纷纷扰扰地落下来,在地上铺上一层,耀眼的金色实在夺人眼球。
越过黛瓦围墙可以隐约看见远处巍峨的楼宇,那些雕龙画凤的房檐无不威严大气,和此处的精雕细琢完全的不同。
穿过院落是一扇拱形雕岩门,陌烟刚踏出一步便被拦了下来,是两名侍卫,穿着轻甲护衣配着刀剑。除了门口这两个,不远处还站了两排,全都器宇轩昂,身手矫健的样子,他们见他出来全都很恭敬的样子,但是态度坚决地不容他踏出院落半步。
早知如此的陌烟毫不犹豫地走回了院落,门口两个侍卫见他毫不纠缠硬闯的样子纷纷松了一口气,相互对了一眼放松地站回了原位。原本他们以为里面那位主子醒来后会胡闹一翻,毕竟这已经算是一种软禁了,为此他们还苦恼地想了很多对策,结果对方丝毫没有要闹的样子。
不愧是他们陛下心心念念的人,这般审时度势,冷静从容的样子可是常人所能比?
银杏树下是石桌和石凳,桌上竟然还摆着一盘棋局,陌烟扫去落在上面的几片银杏叶,观起棋局来。
是一盘九曲玲珑局,白子被困住了,而黑子环环相扣,无不巧妙。陌烟从一盘的棋盒中取出一枚白子,棋子微凉圆润是上好的玉石所做,把玩在手中很是舒服,陌烟摩挲着白子思考着破局之法。
风曲容来时入目的便是灿烂的银杏树下白衣男子抵首摩子的样子,一副安静隽永的画。
和记忆中完全一样。
他就应该这样低头抬手间让天地失色,静雅飘渺到让人窒息。他哪怕只是那样坐着也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无人玷染,他应该是骄傲的,高高在上的,不将所有人放在心上,永远是那高岭之花,那高天孤月。
他曾多次潜入羽烟,坐在他紫烟殿上,看他坐在幽兰环绕的院中遗世独立的样子。
他痴迷过,迷茫过,彷徨过,沉醉过,甚至疯狂过……
还好,他还在。
☆、第四十章
他这一生踏着白骨饮下血泪,撕开了一条生路,他可以背信弃义,他可以手足相残,他可以算计天下,他可以抛却没多少的温情,血染双手,算尽机关,最后将这个天下揽下……如今黄袍加身,将曾经蔑视他的人全部踏在脚下,他成了最后的王者。
而那个人始终是他这条腥风血雨路上不灭的明火,它高不可及,不可触碰,却成为了一种慰藉。在最艰难的日子,他咽下满口的鲜血,偷偷去仰望他的明火,然后一个人固执地走下去,再难也好,那个位置是他不得不去拿下的。有了那个位置他才有可能拥有一切。
风曲容想,多少年了,他将这份思念深藏,韬光养晦,算尽天下,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来,终于在今日,他才有资格面对他。
金色的银杏层层叠叠铺开,明晃晃的,将这一片天地点亮,银杏叶想以高贵的颜色让所有人折服它的美,但偏偏那抹白色成为了更为耀眼的存在。
风曲容轻轻地走过去,轻轻地唤到:“洛羽……兰。”
敲子沉思的人回过身来,皱了皱眉。
“好久不见,风曲殿下,不对,现在应该是央歌陛下了。”
风曲容在他对面坐下,笑得很温柔,淡淡的,给人很舒服的样子。
他对怎么笑,对什么人笑,最懂了。
“是啊,好久不见,自从在羽烟你走后就好久不见了。”
“你怎么发现的?”陌烟单刀直入,他想知道风曲容何时发现的。
风曲容摇了摇头,他对于如今才发现洛羽兰的伪装耿耿于怀,更对轩启帝才是这些年陪在他身边人恼怒。“我的人发现轩启帝送你回风满楼。”
天性多疑的风曲容只要被抓到一点,就有可能被推敲出一切。陌烟如此小心翼翼先后还是被这两人发现了。
“如今你这般软禁我又是什么意思?羽烟已经是轩启的领地了,我也不再是羽烟的储君,对你没有任何威……”
“你明明知道的,七窍玲珑心的洛羽兰怎么会不知道?”
“羽烟没了,洛羽兰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没有必要?”风曲容的笑更深了,他甚至笑出了声,“看吧,即便你改变容貌也成不了另外一个人,你骨子了始终只有你一个人。你可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你说舍弃就舍弃?你父王母后呢?那些爱你的人呢?洛羽,你这么可以这么自私。”
陌烟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正色对风曲容说:“‘洛羽兰’只会成为一个危险,他消失对所有人都好。而‘陌烟’他对任何人造成不了威胁,他不会牵扯国仇家恨,不会成为把柄,不会成为棋子,不会成为羽烟子民的希冀,更不会再因此掀起一场血雨……他只会成为过去。”
“过去?你在怕什么?你会成为谁的棋子?羽烟子民为什么不能有希冀?你为什么不能复国?只有你愿意,我什么都能给你。”风曲容越说越激动,他已经不能用温情的面容来掩盖心中的波澜了。
这个人为什么不能依赖自己呢?如今他什么都能给他了。
“风曲……”
“你怕什么?轩启帝?我现在已经有很他抗衡的能力了……”
“不是这样的。……也许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是我想成为‘陌烟’,而是不想变回洛羽兰。”
“为什么!”风曲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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