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他和李丞相是什么关系?”
“他曾在朝中为官,不大不小,从五品。”付少洋对此显然不是全无所知,“虽然年纪没比丞相小多少,却是他的学生,一直与丞相有来往。”
“李丞相的门生,在朝中自然是如鱼得水的。”柳易一直信奉在江湖不言朝堂事,对朝廷里的事打听得不多,可架不住燕翎九在朝中挂了个闲职,对大体局势还是知道的,“他正值壮年,怎么会忽然辞官来江陵定居?”
付少洋摇了摇头,伸手比划了一个大致的大小。
“我只无意中看见过他藏东西,大约这么大,小心翼翼地抱着进了房间,出来时也警惕得很。”他回忆着道,“他进门时手里还拿着竹筒,里头肯定是丞相的信,藏的那件多半是丞相府送过来的东西。”
“你猜的?”柳易皱着眉头,不知该不该全信,“竹筒里不能是别的东西?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丞相府送来的信呢?”
“我在相府呆了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密信也送过不少,不至于看错。”付少洋无奈地笑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做这些都会避着我,想来我也是个无关紧要的弃卒,不能知道得太多了。”
李丞相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让自己的得意门生在这个时候辞官隐居,才放心让他代为藏起来?
柳易回头望了宫季扬一眼,在后者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不解。
“我也只知道这些了,如你所见,我没什么见生人的自由,更没有偷偷送信出去的手段。”付少洋抖了抖自己宽大的衣袖,袖口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方才之所以选中这位季公子,是因为郭员外见他一派纨绔子弟作风,觉得好拿捏,想把他骗进来做个幌子,没成想把你也招来了——文叶跟我提起过你,我知道你是谁,由你来送出消息也不错。”
“我是谁可不重要,”柳易拍了拍宫季扬的肩膀,仗着方才站在门外的婆子走开了,这才大胆地吓了付少洋一把,“这位是北疆来的大人物,可比我管用多了。”
付少洋的视线转移到宫季扬身上,迟疑着道:“阁下莫非是……”
他眼中一片惊疑,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柳易看他的神情便知他猜对了,微微一笑,没再多说,只道:“我只问你,你怕不怕你主子倒台?”
他若是把这事捅到他五师兄那儿去,李丞相十有八九要丢掉顶上花翎。可从付少洋方才展露出的那份愚忠劲儿看来,他对李丞相倒算得上忠心耿耿,自身难保时还能替自己主子着想,也算是难能可贵——可惜跟错了人。
付少洋摇了摇头,苦笑道:“到如今这般田地了,我哪里还管得着他呢,有心无力。”
他的手藏在袖子里,攥着那轻飘飘的料子,握紧拳头又放松,最后彻底松开了五指,露出一个疲惫而无奈的笑容。
“我得回洛阳,重黛还等着我呢。”
连柳易都听得出他话里的如释重负,想来不知下了多大决心。
“快了。”柳易看了他妆容精致的脸一眼,觉得这人虽然愚忠又优柔寡断,但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至少心善,至少让他做选择时,对他而言还是重黛更重要。
这就够了。
“你就这么信了?”
回霍家班的路上,齐深被指使去买点心,只余他二人晃晃悠悠地回客栈。宫季扬拿了个果子抛起又接住,漫不经心地扭头看柳易:“他是重黛的男人,你就信他?”
“无论是重黛还是他,对于我都只是萍水相逢罢了,谈何信任与否?”柳易拎着给文叶的药包,手指一摇一晃,勾着绑着纸包的草绳来回晃动,“只是觉得重黛有些悲哀,他也是个可怜人罢了。至于李丞相的事……我还是想先查查再下断定。”
他未经深思便脱口而出,说这话也没设防。宫季扬听出他的情绪,不去管李丞相的事,反而朝他笑了笑:“长明,不生我气了?”
柳易愣了愣,这才猛然想起不久前那个猝不及防的吻,停下脚步对他怒目而视:“你还有脸说?”
“为什么不?”宫季扬摸了摸下巴,仿佛在回想那个吻的感受,“唔……是我不对,我是不是该夸夸你?”
“夸什么夸!谁稀罕你夸我!”
柳易简直要被他气死,这人难道还真心实意地认为这事办得没问题?
“长明,”宫季扬一脸无辜地看他,睁眼说瞎话道,“莫非你是气我这样不合礼数?可在北疆,这只是和亲人亲近的动作。”
去你的亲人。柳易暗自翻了个白眼,真当他对北疆的风土人情一无所知,拿他当猪骗呢。有一就有二,这种事再来第二次,他恐怕得被吓出病来。
而且……让他亲过实在也算不得什么开心事,柳易心里多少有些膈应。这些年来易容时他没少跟人逢场作戏,可对象是男人,这还是头一遭,宫季扬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拉他做这个,他确实是生气的。
思及此,柳易冷下脸来,面无表情道:
“你若不道歉,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他说得认真,宫季扬却还当是玩笑话,勾起嘴角要来如平时版揽他的肩膀,“好了好了,莫气了,我们今晚吃什么?”
柳易旋身避开,面沉似水,“啪”地打了他手背一下,用劲还不小,打得宫季扬手背登时红了一片,见了风火辣辣地疼。
然后他转身就走,步子迈得比平日里大多了,三步并作两步拐进前面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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