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阅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的事件实在令人重负难堪,甚至到了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还是令人沉重,“接下来就是警方的事了。”
“要怎么抓捕屠杖?”褚承看似无意地问道。
“左丘作诱饵,一举拿下。”
“了解。”褚承回答着,眼中浮起若有似无的波澜,最终或作一颗石子投入心间。
“这段时间,辛苦了。”黄滔阅欣慰地拍拍褚承的肩膀,“这个案子实在太庞大。”
“没事。”褚承看着黄滔阅对自己寄予厚望的模样,心中有些苦涩。
他望向警视厅窗外漆黑的雪夜,就如同真相那样的黑暗无助,也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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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左丘衍看到宅院远方那闪烁的车灯时,心中只觉咯噔一响,而后扯过大衣不顾外面依旧肆意的大雪直冲出门外。
靴子每踩在雪地里就陷进去一分,他沿着之前左丘颉的车痕一深一浅地飞奔过庭园,直到与那辆绿色宾利同时驻足在铁门的两旁。
快速地打开电子锁,车门同时也被猛地被推开,褚隰从里面走出。左丘衍见他连外套都没穿就开车飚来,不禁皱紧眉头脱下自己的衣服上去给他披上道:
“怎么不穿外套?”
褚隰看着左丘衍为他披上衣服,露出调侃的冷笑:“什么时候改成自主训练了?”
左丘衍听着他生气的嘲讽,又看见对方脸上干硬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爸爸去自首了。”
褚隰整个人住在雪地里像一幅冰雕,雪落下来就更像了,只见他呆滞地转动眼珠:“你说什么。”
下一秒对方拉住他的手钻进车内,重重的关上车门,把冰天雪地隔离。
“爸爸自首了。”左丘衍又重复了一遍。
“你都知道了?”褚隰干笑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好愚蠢。
“是。”
“飏飏呢?”
“也知道了,爸爸趁他睡着时候去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褚隰又干干地笑了一下,然后重新发动引擎开始调转方向盘。
左丘衍见状皱眉,忙按住他的手道:“干什么,倚青?”
“自首啊。”褚隰继续抽抽嘴角,表情故作淡然地看着窗外,掩饰了面具底下真实情绪。
“他不会供出你。”左丘衍抓紧他的手道。
褚隰转过头看着左丘衍,表情不仅是惊愕,更有道不明的复杂:“是你让他......”
“爸爸本来就不想供出你。”左丘衍低声道,“我也不希望你......”
“什么意思,让他一个人去蹲监狱?”褚隰打断,“何况卫泠煜和屠杖都知道我,这怎么可能?!”
“这个会解决的。”左丘衍环住他,安抚略为激动的情绪。
“为什么?”褚隰挣扎地要挣脱,表情有些狰狞,他声音抬高起来:“干嘛不抓我,你不是警察吗?!”
左丘衍双手抓住他固定住,紧紧拉近自己:“因为不应该。”
“什么不应该?犯罪坐牢,何况我还杀过人,是不是更应该了?!”褚隰被禁锢地动弹不得,只能低着头逃避着对方的表情嚷嚷着。但声线了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连他自己都能听出声音里的底气不足和虚软。
真失败,连影帝都做不成了。
“你很想坐牢吗。”左丘衍忽然问。
“废话。”
左丘衍空出一只手捧起他的脸,那垂着眼眸的脸孔暴露了主人的恐惧和不安,让他心里尽是无奈和心疼。
“......有哪个傻逼想坐牢......”泪水从眼角滑落,褚隰心里阵阵嘲笑自己的无能和丢脸。
“当初为什么答应他去洗钱,为什么枪战之前不走掉?”左丘衍伸手轻柔地将他眼泪逝去,同时无奈道:“你就不会拒绝他?”
褚隰咬紧嘴唇,泪珠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懊悔和迷茫交织在他脸上是痛苦的色彩:“当初他说是被黑社会威胁,有什么办法不帮他洗钱?钢厂的时候没有我他早他妈去死了......”
“你就是太心软,才会被别人利用。”左丘衍将他抱紧,手抚着他的背,轻吻着他的脸叹气道。
褚隰有些迷惘,他向来不认为自己和心软这两个字搭上边。他觉得自己从来就不是个善良的人,他喜欢逆行喜欢闯红灯喜欢超速驾驶,也喜欢说谎喜欢黑别人喜欢恶作剧,以前的他从来不作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反倒总爱去打许多擦边球——比如对有兴趣的男性进行xìng_sāo_rǎo和某些能与女性挂钩的不轨行为。
他真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利用,还成功地被利用了那么久。
“倚青的爸爸也不希望看到这样子。”
左丘衍的话让他从飘散的思绪中被震醒。一想到褚宁知道真相后可能的表情,他的脑子里就痛得不敢去深思——如若要叫那个男人再次承受打击,那莫大的悲伤也就不过如此。
所谓赎罪,会让更多人痛苦;而不赎罪,会让自己煎熬。无论哪条路,都是同样的难受。念此褚隰揪紧左丘衍的衣襟,复杂崩溃的内心世界袒露无疑。
“你知道的,”左丘衍忽然道,将他抱得更紧,“监狱这个东西,有太多该进去的人没有进去,也有很多不该进去的进去了。”
“你个警察,入职时没宣过誓吗?”褚隰有些哽咽道。
“所以我不是个好警察,”对方坦然道,“我只是在自作主张地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让他去自首将洪帮推到风口浪尖,尽可能地保护所爱的人,让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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