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逡巡,少城主拱着手道:“这位大人.......城门不易久开,快快让兄弟们进城吧!”
“为何不见季丹城主?”
“这位大人竟与我爹爹是旧识!!?”少城主又惊又喜忽而又叹了一声:“只可惜,我爹爹早就去了。大人还是请进来说话吧!”
奉以听闻故人已逝,心中既感诧异而又苦涩,转身对身后的少年们道:“都进来吧!!”
说完奉以将这少城主好自打量了一番:“在下眼拙,竟没认出少城主,失礼了。”
“哪里哪里!晚辈季丹乙晟,七年前新就任凌霄城的城主,应当早自报家门才是。如若不嫌弃,大人可与晚辈以叔侄相称。”
“哈哈!!!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奉以心中却想,这年轻人与他爹爹的性情可真是天差地别,二十一年后再见,没想竟是这般境地。
两人边说边退到路边,涌进来的少年慢慢朝着不同方向散开,季丹乙晟这模样看在少年们眼里也就是玩泥巴的小子,压根没把他往城主身上想,因此经过他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就各自散去了。
奉以见人慢慢散开,只留最后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口,两个少年正在面红脖子粗地争执,而且这争执是无声的,只见一个使劲儿薅着缰绳将马的脖子都扯细了,另一个在后头用石头卡着车轮轴承。
季丹乙晟噗地一声笑出来,“大人,外头的人都这样有趣么??”
奉以见了头疼地朝那边喝了一声:“怎么回事??”
见将军发觉,司昂马上将石头抽出来。
前头正使劲儿的掌柜往前蹿了一跟头立即稳住揪了一把马耳朵指桑骂槐:“将军,没多大事!这倔蹄子畜生闹脾气呢!!”
季丹乙晟:“固安叔常常说,闹脾气的畜生是好畜生!”
司昂脸一黑,叉!!说谁呢!!他脚步生风地走上前来:“将军,丠学士若能将车马丢给城里的百姓使唤,是好事一件,您说对不对?”马夫已经打道回府,要马车有何用?
丠学士正儿八经地解释:“其实在下是想,若是今晚找不到住的地方,在马车上能救救急!”
季丹乙晟笑道:“这位兄弟多虑了,城中百姓皆是良善之辈,只要两位稍稍在做活计时帮衬点,都会受到招待的。”
眼看将军就要同意那小子的话发号施令了,掌柜马上豁出去般:
“将军,大实话!这马车里被在下……那个时候,弄了一股子骚味儿,还是别糟糟别人了。”
奉以:“……”
二少:“……”
季丹乙晟:“……”
两人拉着马车在大街上晃了四圈之后,掌柜牵着马在后头叹气:“还是本掌柜有先见之明,我就猜要露宿街头!挑大粪你不干!刨鸡屎你不干!铲牛巴啵你还是不干!这前三样儿的你嫌脏,那最后一样给老大娘挠痒痒你做何又不干!!本掌柜要去,给我护着马车你又一万个不愿意!!”
“护着你的马车闻着你的骚味儿小爷还不如去挑大粪!!”
“……”
走到一家门头,见前边儿有个人弯着腰在撵小鸡,掌柜眼睛头一亮:“哟!公孙啊!”
弯着腰的人顿了下,本来快进包围圈的小鸡又溜出去了,公孙来气喘吁吁地起身打招呼:“两位大人物都这样闲,街上遛马呢!?”
掌柜用手上的缰绳指了指站在一旁点了点头气鼓鼓不说话的二少:“可不是,遛人带遛马,本掌柜不容易,公孙好闲情!在玩老鹰捉小鸡呢。”
公孙来脑袋插着几根小黄鸡的绒毛,没沤一肚子血:“哪有掌柜舒坦,您这来来回回都四圈半了……”
“一路走得都是笔直的官道,本掌柜再遛遛圈换换眼,等到天黑正好躺到马车顶棚上赏大月亮——”
二少往天上往一眼,乌云滚滚。
“赏月来兴致的时候掌柜可不能太忘情,直接对天开光,把嫦娥给臊死不说,明日牵着大马车,那味可就冲人鼻子,马车帘儿也没法遮了!”
真特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公孙此言差矣,小树苗不拨弄拨弄,容易长磕碜,本掌柜就图丢个小脸让大家乐呵乐呵,丢大脸、呸,瞧我嘴顺了,惊天动地的事儿还是给公孙这样的能人来。”
公孙:“……”
见那小子朝这边的眼神有点怪,绝对是他再多说一句就来踹他的意思,掌柜站直了身体,“小鸡子等不急要跳墙头了,公孙继续和它们玩儿吧!”
公孙:“……”
司昂:“……”为什么在这么正常的一句话中他能听出来一语双关来!!!暴走!
掌柜扯着马本来想以个慢悠悠的背影告别公孙,奈何这小子不给面子,他只好撵上去!
天上无月,地上俩人。
一辆大马车停在距离百姓住宅区远且僻静的高大城墙附近,被大阴影儿遮挡住,很难被人注意到。
“本掌柜可要睡了?”
“……”二少靠在城墙上,坚决不与某人同车闻骚。
“那/话儿是瞎扯的,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二少觉得那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有个骚情的人在。
“本掌柜先睡了,你半夜爬上来时小点声。”
“……”
掌柜朦朦胧胧刚进入睡梦,突然被一阵激烈的碰撞声惊醒。
与此同时靠在墙上假寐的司昂感到一股强大的震动从墙体传来,他猛然睁开了眼,立刻退后三尺,眼神变得英锐而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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