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楚郁结束了交流,要回澳洲了。
肖非楚再不乐意,也得亲自送他,
从机场回到家,肖非楚换鞋时,忽地抬头看到房子顶上的那几个监控摄像头,便随口问管家:“家里的摄像头录像会保存多久?”
“这……”管家想了想,道,“照例是一年,但储藏室里还有地方,李叔留下来的那些,我就也还保存着。”
肖非楚让管家把录像都找出来,放他书桌上,他吃了午餐去书房,桌上厚厚一叠标着日期的光盘。一张光盘上能存十天。
肖非楚挑挑拣拣,找到了近两年前,他出院的那一天,三月初,阳光很好,没下雨。
楚家室外装了八个摄像头,肖非楚先看门口的摄像头,早上八点多时,录像拍着楚郁把他从医疗车上搬下来。
说搬,也不尽然,楚郁并没有动手,是护工搬的。但黑白录像上的楚郁看起来十分单薄,瘦的只剩骨架了,叫肖非楚几乎要伸手碰楚郁。
楚郁白天会不定时的出去,肖非楚猜想他是去公司主持事务去了,肖非楚的秘书也经常出入楚家,有时会和楚郁在花园里站着说话。
他出院后的二周,楚郁推着他晒太阳,他坐在轮椅里,脖子上固定着支架,看上去狼狈得很,楚郁推得慢,一条十几米的小道,他能推很久。
就在这时候,有人来家里拜访,那几人来势汹汹,看上去不怀好意。楚郁拦在轮椅后头,与那几位访客争执起来,楚郁突然从身后拔出了什么,指着那几个访客,他很镇定,肖非楚却觉得楚郁是歇斯底里的。
肖非楚看见几个访客慌乱地后退,便知道楚郁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了。
是他保险箱里的那把自动手枪,hkp7,楚郁的手弹过钢琴,写过字,攀过肖非楚的肩,也用指尖装作不经意地擦过肖非楚的手掌,然后被肖非楚抓在手中,但肖非楚是不知道,那双手握过他的枪。
肖非楚像是在看一部沉闷的默片,见访客来了又走,楚郁把他推了回去,花园里就又什么都没有了。
过了一个月,肖非楚醒了,楚郁推他出来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即使在是这种监控画质的录像里,肖非楚也能感受到楚郁的雀跃。又不多时,肖非楚能拄着拐杖走了,走了几步,肖非楚突然丢了拐杖,抱住楚郁不放,最后把楚郁压得站不稳,两个人一起摔在草地上。
楚郁在笑,肖非楚心里仿佛是在被刀割一样,看着楚郁跪在他身边,把他重新扶起来。
再不久后,无休止的争吵便开始了。
镜头里并不能看出来争吵的情景,但楚郁会大半夜地走到后花园里去,他在蔷薇丛边驻足,呆呆站着,穿的也不多,依旧是瘦弱的模样。
只是楚郁从前是有生机的,心里捂着情意,这时却没有了。
楚郁看上去很累了,举手投足间都是疲惫。
肖非楚想抱着楚郁,或者只是陪着他也好。但他是楚郁疲倦的主因,是不堪的源头。
他心急如焚地想要和楚郁说些什么,可是没有用,这都过去了,就再也不能凭空抹去了。
肖非楚独自一人在书房看了一个下午,出来时天都黑了,他叫秘书给他订了张机票,重新回了机场。
8.
楚郁回了澳洲,也觉得不习惯极了。
身边少个肖非楚,晚上睡觉怎么躺都不舒服。他躺在床上辗转了好几个钟头才睡着,刚睡着不久,他觉得他看到了肖非楚,肖非楚开了他的门,坐在他床边看他。
楚郁半睁着眼,希望肖非楚的幻象能够停留的再久一些,肖非楚一直没走。
他就在那里。
他真的在。楚郁立刻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肖非楚坐在一旁,楚郁呆了几秒,开口第一句就是:“你怎么进来的?”
肖非楚有点心虚:“你这门不怎么样,太好开了,我得给你换一道锁。”
“你来干什么?”楚郁瞅着他,问。
真见到了人,肖非楚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着楚郁,最后说:“来看看你。”
楚郁不明就里:“你又怎么了?”
肖非楚俯下身去,抱着楚郁,头埋在他颈间:“楚郁,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不折腾了。”
肖非楚话说得表意不明,他的怀抱却带着热力,蔓延到楚郁的经脉血肉中,叫一切不可原谅的事情都变得模糊了一些。
楚郁心里也有了些计较,问肖非楚:“你想起什么了?”
肖非楚没回答楚郁,依然抱着他,问他:“行不行?”
楚郁听他这么搅混水,睡一半惊醒的火气也上来:“肖非楚,话不说清楚你叫我怎么答应你?”
“对不起,”肖非楚从楚郁身上起来,平视他说,“我是混账,你受委屈了。”
肖非楚始终学不会款款深情,他诚心诚意,还是道不好歉。
楚郁瞪着他:“我不接受。”
肖非楚看着楚郁,突然脱起衣服来,楚郁吓了一跳,问他:“你干什么?”
肖非楚突然灵感一闪,道:“我是不是给你回过一封信,信上你也问我干什么,我就说——”
“好了别说了,”楚郁立刻打断他,他对肖非楚这种想到就做的性格很是头痛,“你要么睡觉要么滚出去。”
肖非楚闭嘴了,他脱了衣服,上了楚郁的床,按着楚郁的腰,楚郁还在为他说的话紧张,他就累得睡了过去。
楚郁看肖非楚咫尺间的睡脸,倏地想起一句话。
说是昨日种种,譬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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