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金不知多少?”
“老师傅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能将金针造好,我就非常感谢了。”
“那我这就带着图纸进去,思量打造之法。”
“老师傅请自便。”
张师傅起身,这才想起俩人从金针说到经脉又说到时症,自己一提最近有些上火,王大夫就给号脉,到是把苏文裔晾在旁边了,不禁有些尴尬:“少掌柜,这……”
苏文裔不以为意:“张师傅去忙吧。”随即再对王谢说话,言语中客气仍在,但不那么疏离了:“恭喜恭喜,谢少爷果真医术了得。”
王谢也知他说的是客套:“哪里哪里,日后还望大家给几分薄面——这些造价多少,少掌柜算一算罢。”
苏文裔自是不能耽误了生意:“这料是从我铺子里出,还是谢少爷自备?”一边说,一边拿起算盘。
“金料银料自备。”王谢道,“我算过,黄金是九钱三分零五厘,银料三钱五分。”
苏文裔道:“待我去拿图纸。”说着又进了里间。
王谢清楚这是要跟师傅讨论时间费用等等,果然片刻后苏文裔出来,拿着图纸,噼里啪啦打算珠:
“这一枚若干……一共两套若干……黄金没错了,但是要算上损耗若干……以及手工若干……这活计精细的很,手工可不便宜……时间上半个月,不能再短了——金料需要一两二钱,多退少补。银料三两五钱,多退少补。铜料没多少,我可以做主奉送。手工本该收您三两银子,不过谢少爷要用,我再给您打个折扣,九折,三九二十七,给您省了三钱,再凑个整,算四钱,所以是足色纹银二两零六钱,如何?”
王谢毫不犹豫地道:“二两三钱。”
“这可不成,再让一钱,最多了。”
“二两四钱。”
“谢少爷,二两五钱实在是不能让了,您这金针不仅费工夫,还费眼力,这辛苦钱就别再让了——这样,小店的定金一向是先付一半,您就付三一之数吧,算是给您的优惠,往下可再不能少了。”
“……可以。”
苏文裔招手唤小伙计取了天平砝码,王谢将碎金叶子拿出来,双方验了成色,称了金料银料,又称了八钱的银子作定钱。王谢趁机提出要换两串铜钱,苏文裔问问柜上还有,给他换了。
王谢将自己剩下的金叶子和银子铜钱分别收好,起身道:“少掌柜,半月后我来柜上自取,丑话说在前面,不按图样我可不要。”
“那是当然。”苏文裔心道,你都晓得备料和讲价钱了,又有眼力,我自不会把你当冤大头,省得砸了自家招牌,“若谢少爷医馆开张,我等少不得过去叨扰。”
王谢口中道着“不敢劳动大驾”,两下拱手作别。
看看天色,在首饰铺呆了不短的时间,王谢赶紧去肉铺,买了一大罐猪脂,三斤肉。付过钱,又嘱屠户,但凡有人卖牛,千万给自己留一块精肉送到家,他愿出双倍价钱,说着又给了屠户十几个定钱。
他是出得起钱的王谢王大少,虽然没来过肉铺,屠户也见过他,谁把生意往外推呢,当下允了。只是牛肉不是随时都有,牛为农耕之本,朝廷自古以来明令严禁宰杀耕牛,除非是这牛伤残老病做不得活计了,还要报个备,方能宰杀,因此牛肉不是天天都卖。
王谢再看看附近,因已快到黄昏又只是开春时节,卖菜的担子几乎都收了,也没有几样青菜,于是随便买了些,又进了干货铺子,买点果脯瓜子之类零嘴,再到木匠作坊买些玩意儿,大包小包提着,最后重又进了玉器铺子,出来,高高兴兴地回家讨燕华的喜欢去也。
王谢回到了家,东西放在厅上,一眼望去没看见燕华。找了找,瞧见满架新洗的衣裳和被单,又心疼上了,他的燕华诶,总是不闲着,得盯住了才行。
燕华听到动静,迎出来得稍微慢了点:“少爷回来了?”
王谢立即应道:“回来了,我买了东西在厅上。”
“燕华这就去收拾。”
“用不着你收拾。”王谢笑道,“几样吃的玩的,买给你消遣。”
燕华浅浅绽开一个笑容:“谢谢少爷。”
“少吃点,留着余量吃晚饭。我去做饭了。”
“好的。”
“等一下,抬手,让我先摸摸脉。”
燕华抬起左手,王谢指头刚一搭上就愣了,那手冰冷。
自己又粗心了,二月天气虽说不寒但也够冷,拿这伤手洗衣服,是嫌毁得不够快吗?
“那只手也给我。”
燕华发现王谢不是在诊脉,而是把自己两只手合在他手心里搓,一边搓一边说:“觉出疼了吧,动不了了吧,非要我请个人盯着你是不是?不许有下次,以后要干什么必须先跟我说,我不同意的绝对、绝对、绝对不许做!要是不听话,就把你天天捆在床上,连地都不许下——现在,跟我一起去厅里拿东西到厨房,我做饭的时候,你烤火。”
燕华觉得自家少爷真的越来越像处处操心又嘴硬心软的老妈子了。
王谢到了厨房,淘米下锅,时不时望一眼坐在灶台前面微侧着头面无表情的燕华,将菜放在盆子里:“帮我择菜。”
“好。”燕华的语气微微上扬。
王谢看见自己还剩了一包药,想想,拆开,捡了几样出来,剩下的倒进药罐子煎上,预备着自己喝。紧接着清洗了另一些药材,剁肉,煮汤。
他手下不停,嘴也不闲着,顺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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