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男孩低垂着睫毛,轻声的歌唱。那画面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电影,男孩的举手投足都是那么潇洒俊朗。
一曲完毕,王友亮从惊讶中回过神,吹了一个口哨,拍起了手掌。不少人也跟着拍起手掌,稀稀拉拉的掌声,听在夏鸣耳里却是莫大的鼓舞。慌乱的心跳平复下来,他觉得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点歌星的感觉,幻想着下面都是陶醉的歌迷,期待着自己下一首歌曲。他腼腆的笑了笑,咬了咬下嘴唇,轻声说道:“谢谢……”停顿了一会,他又拨弄吉它,轻声唱起。
此刻的夏鸣不知道,台下有一个人从他上台,就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从他修剪整齐的头发到洗的泛白的运动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这才收回目光和自己的哥们喝酒聊天。
夏鸣唱了大约十首歌,第一次唱那么多,加上有些紧张,打烊的时候他觉得嗓子都要冒烟了。肖黄河给他钱,他打死不要,两个人推了半天,才塞进夏鸣的口袋。“这是你应该得的,拿着。”肖黄河赞叹道:“这么好的嗓子,别浪费了,有没有兴趣来我这打工,价格我们可以详谈。”
夏鸣犹豫着,想了想道:“我回家和我妈说说。”一旁的王友亮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妈,我要吃奶~~~~~”气的夏鸣回身就是一拳头,被胖子躲了开,听着他的动向,摸索着靠近,非要狠狠教训这个死胖子才能泄气。
两个年轻人一个跑,一个摸索着往前移动,突然就撞了一个满怀。夏鸣以为打烊了没有客人,哪知道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里,赶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撞着你吧。”说着往后退,被椅子瘪了一下,身子摇摇欲坠。
那人伸手拉了一把,这才开口:“我说刚才看你怎么眼熟,原来是你呀,来这里打工的?”夏鸣一听声音,‘啊’了一声,指着那人的方向道:“你……是你……今天的警察。”
潘勇习惯性的伸出手,自我介绍:“潘勇。”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着一个目盲的人伸手是多么的可笑,又不好放下来,干脆自行拉起夏鸣的手握了握。
突然的接触吓了夏鸣一跳,赶忙抽回手,又觉得自己不太礼貌,尴尬的低着头说道:“找我有事吗?”
“夏鸣,干啥呢,跟谁说话呢。”王友亮跑过来,看到潘勇一惊一乍道:“警察同志,我的救命恩人呀,真高兴见到你,改天请你吃饭。”
潘勇笑了笑,看了一眼依旧微垂着头,注视着地面的夏鸣,原来这孩子叫夏鸣呀。接近午夜,潘勇见两个年轻人,都还有视力问题,不放心道:“你们怎么回去?”王友亮瞧了瞧空旷的马路,有些担忧道:“打车呗……如果能打到……”夏鸣握着王友亮的胳膊,心里担忧,这么晚回去,指不定要被骂个狗血呢。
潘勇陪着他们在路口站了一会,也没见一个车影子,耸耸肩:“这个巷子怕是不好打车……”王友亮焦急的嘀咕:“那怎么办呀……”潘勇接着道:“你们要是不嫌弃,我送你们吧。”王友亮环顾四周,除了对面街道一辆警车,连个自行车也没有。他指着对面的警车皮笑肉不笑,“你不会用警车送我们回家吧。”潘勇咧嘴笑道:“你们若是不嫌弃,我愿意效劳。”
坐进车里,王友亮还在调侃:“我长二十二年,第一次坐警车,夏鸣,坐着舒服不。”潘勇从后视镜一直观察夏鸣,只见他很认真的思考着,然后很认真的请求:“请你不要拉警报,那样回家我妈会吓死。”听他认真的说完这话,两人先是一愣,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夏鸣觉得自己这要求不奇怪呀,一时也弄不明白他们笑个什么,红了脸不说话,眉头都皱了起来。潘勇越发觉得这个孩子可爱的紧,就想逗弄他一下,故作慌张的喊道:“糟了,来了警备司的纠察,我公车私用可是要被抓的,你们估计都逃不掉,今晚要去局子里录口供了。”
王友亮看见空空的道路,心下明白潘勇是在开玩笑呢。可是夏鸣却当了真,一下子表情都紧张起来,眼睛也睁大开来,望着前方,摸索着一把抓住潘勇的胳膊,急切道:“问起来就说是我遇到了麻烦,找你帮忙呢……”
王友亮‘扑哧’一声笑出来,“傻子,你还真信呀……”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闭上嘴。一旁的夏鸣愣了一下,旋即打开车门径直下车,从包里摸出盲杖一抖,杵着盲杖沿着街道走了。王友亮吐吐舌头,暗叫糟糕,对潘勇说道:“你不该对一个瞎子开这种玩笑……”
潘勇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疾步前行的男孩,赶忙道歉:“对不起,是我平日里口无遮拦的习惯了,你别介意,我给你道个歉。”
夏鸣停住脚步,微微侧着头,低低地说:“以后不可以骗瞎子……会难过的……”
昏黄的路灯照在夏鸣的身上,映着淡淡的忧愁,狠狠揪了一下潘勇的心。那孩子低垂着目光,坚强中透着委屈,平淡中露出自卑,他就那样安静的站着,缓缓的说着那句话,让听的人有种罪恶感,跟着难过起来了。
那一晚,潘勇很难忘记,不光是这个高高的男孩俊俏的外表,还有那颗敏感的多愁的心灵,以及危机时表现出男子汉般的仗义,都给了潘勇极深刻的印象,然后自己的目光就再也离不开这个孩子,被牢牢的固定在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愿意,我是温暖的
肖黄河给的待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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