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有问狄飞惊对哪件事情有看法。
因为并不需要。
狄飞惊道:“白愁飞太急,雷门五天王太轻信。”
“即使是白愁飞不出手,吉祥如意四个人也能够将雷门五天王击退,白愁飞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雷门五天王认了新主,却不该连这件事情都听信她,杀了树大夫确实有用,但是并不能置苏梦枕于死地。苏梦枕的命本来就不是依赖于树大夫。”
“他依赖的是自己。”
“至于那些好事之人的说法,却是听不得的。”
“假如“雷家五大天王”这次成功得手,他们会说:士气可用,化悲愤为力量,雷家五天王秉承了雷损的遗志,得报深仇。”
“假若此役中自愁飞被杀,他们又会说:白愁飞不自量力,想当苏梦枕第二,结果,给苏梦枕借刀杀人,作了牺牲品。反正,无论是何种情状,论者总会有道理,也懂趁风转舵、借风转向,故此,这不是让是论非,而是成败论英雄。成,所作所为都变成了英明抉择;败,一举一动都予人诟病,这种话,是听不得的。”
这话却既是分析,也是宽慰。
雷纯终于转过了身。
她却依旧没有看狄飞惊,雷纯慢慢的仰起了脸,阳光顺着她面部柔软的线条一路亲吻。
她看着天。
蔚蓝色的天空带着夏日的特有的纯净。
“白愁飞为什么急呢?”雷纯慢慢的讲:“为了向江湖证明白愁飞是如今的金风细雨楼的支柱,金风细雨楼依旧无人能犯?”
“这并没有必要。”
“不敢碰金风细雨楼的人依旧不会碰,敢于动金风细雨楼的人都有非动不过的理由,也并不会因为忌惮他而放弃。”
“那么”雷纯眯了眯眼,“是为了向所有人向苏梦枕证明,他白愁飞要比金风细雨其他人都要厉害?”
“这天上真有那么好,所有人,聪明的,不聪明的,都争着抢着往那里去?”
狄飞惊说道:“地上的人太多,自然就要往天上去,蠢的人太多,自然就有强者挤掉他们的位置,就像是猫儿吃鱼,狗儿吃肉,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这倒是再实在不过的话。”
雷纯淡淡一笑。
“不管他们是争是挤,是战是逃,我们都要等。”
“等着木头从内里腐烂,火从焰心烧起来。”
狄飞惊微微下了笑了一下,他生得很清秀,笑起来很好看。
“我陪你等。”
我陪你等。
等着苏梦枕死,等着你不再恨苏梦枕,也不再爱苏梦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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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世界,有的人等得了,有些人却等不了。
有些人能够忍住时间流逝的巨大空虚感,有些人却有要在那一天,那一个时辰。那一刻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白愁飞就等不了。
白愁飞就是第二种。
他说将那个女人三天之内送到苏梦枕的面前,那他就不会再多等一个瞬间,一个刹那。
第三天傍晚,白愁飞将那个女子送上了象鼻塔。
他本应该高兴。
但是他并不觉得高兴。
因为那个女人是自己来的。
一个人坐着轿子到天泉山的脚下,一个人静静的从天泉山下走了上来,一个人站在了金风细雨楼前,对着守卫轻声说:“我知道你们在找我,所以我来了。”
确实是很美丽的一个女人。
很有女人味的女人。
蝴蝶的羽翼一样带着天生的脆弱而美丽,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甚至看不完全面容,就已经能够让这世界上大多数男人为她疯狂。
所以守卫看呆了,甚至都忘了去思考她的说的话。
但是白愁飞不在此内。
他正巧要出去。
于是,他将这个女人送上了象鼻塔,送到了苏梦枕的面前。
女人在苏梦枕的面前终于慢慢的抬起了头。
很完美的一张脸。
眉黛,鼻直,唇朱,在她的的脸上几乎找不出任何一点破绽,简直就像是世界上最灵巧的雕塑大师雕刻出来技艺最高超的画师用工笔细细的描绘出来的。
最要紧的是,她还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眸。
明亮到苏梦枕有些似曾相识。
女子用明亮度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苏梦枕,就像是要将他的面容,他的轮廓,他的身躯,他的一切都用眼睛画下来,永永远远的记在心里。
女人的眼睛仿佛透过了苏梦枕的颜容身躯,看到了内里他都已经想不起了究竟该是什么样子的的血肉模糊的灵魂。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好,很不正常。
他的目光冷冷的在女人的脸上打了一个转,然后对白愁飞说道:“你先去吧。”
白愁飞一双月光笼纱灯,冬色连海漠的漂亮眼眸慢慢的浮现出去些许讥诮来,他凉凉一笑,转身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卧在床上的苏梦枕与站在房间中的女人。
“你是谁?”
苏梦枕淡淡问道。
那女子异常缓慢的将自己的目光从苏梦枕的身上,收回来,慢到,甚至生出些许痛苦意味来。
就像是,不再去看苏梦枕的面容,是这世界的最痛苦最绝望的一件事。
“薛畅,我叫薛畅。”
她慢慢的重新垂下头,眼眸望着地面,好像在在看世界上最美丽的一朵花。
“你认识我?”
苏梦枕接着问道。
女子坚定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苏公子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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