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乔藏对我这样说。
而我听到他这样说,也只是一笑而过。他是想暗示我什么呢?他和白经远不合适,那么我呢?这是没有人能知道的事情,而我们,也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生活像是从别处偷来的,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珍贵短暂。大多时候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都会觉得自己很奢侈。
没有明天,只有当下。
“你喜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质朴一点?”他问我。
他最近在为一家准备开分店的私企设计室内,那是一家艺术文化公司,不同于一般搞艺术的人,该公司的老板十分的内敛,是个肃穆而不苟言笑的人。他喜欢简单明快一些的风格,这种类型恶设计看似容易,其实要在质朴中找出独一无二的感觉和心意,却又是十分不容易的。
我端详了一下他绘制的图片,思考了一下才说:“我个人觉得挺好的,但是颜色是不是太素了,只以白色和米黄为主,略微单调了一些。虽然说质朴未尝不好,但是考虑到他公司的属性,并不是十分的妥当。”
他微微一笑。
“如果他个人比较执着,也可以和他商量一下,最好说服他换一换。只关注设计,已经很好了,也符合他的要求。”我说。
“恩。你和我想的一样,颜色是他挑选的,我准备去和他商量一下可不可以换一下颜色,他如果非要坚持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话如此说,但是他本人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的苦恼,很淡然的,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就好,希望他能同意吧。”
过了一会,他坐在椅子上靠过来,他头离我离得很近。我听见他温柔的呼吸声。
“有你在真是太好了,惟光。”他揽过我的头靠在他身上。我停下了翻动书页的手指,慢慢的,慢慢的,摸了摸他的头发。他握住我的手,手掌灼热宽厚。
“你想吃什么,正好今天是星期六,时间比较充裕,可以多做几样菜。”
“我们出去吃,我知道这里一家很好吃的小吃街,我们一起去吃烧烤怎么样,那里的麻辣小龙虾很好吃。”他微微笑着,看着我的眼睛。
“好啊,这样我就不用做了。”我从来不吃辣,但还是笑着说。
这是在一起的第三个月,跟他住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逐渐摸清了他的作息和习惯。比如说,早晨六点半准时会起床,然后慢跑散步半小时。晚上一般是十一点左右睡觉,不喝茶,喜欢咖啡和温开水。睡觉的时候习惯身子冲着外面,侧卧的姿势。吃饭口味偏重,喜欢辣食,喜欢甜点,略微挑食。
我习惯比他晚睡,以此证明自己真实的存在,存在于这段关系之中。害怕消失和幻灭,在每个深夜来临的时候,望着他安静略带稚气的侧脸,体会着他身上独特的清朗与阳刚气质,才能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在眼下是属于自己的。
没有人知道永远的界限,也许明天就是挥手作别。我不想蹉跎了那么多年之后依旧与他擦肩而过,因此,即便是昙花一现的相守,也是值得的。
有一天,我从被子里露出头,看见他的眼睛睁着,毫不迟疑的望着我,或者说是凝视。我很奇怪自己用了这样的描述,但是那种眼神,确实是会让人产生错觉。
“怎么了?”我问,想要活动一下手臂,发现被他用力的拥住。
他不说话,只是在我的颈侧印下密密麻麻的细碎的吻,很温柔,也很压抑,像带着某种够不到的情感,某种难以得偿的奢望。到底是什么让他困惑苦恼,我不知道。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不了解这个男人的。
有很多地方都和以往不再相同。
他偶尔晚归,但是非常体贴。会打电话回来叫我不要等他,或者不让我刷碗,看见我收拾家总要皱眉。很多时候,能够感觉到自己是被珍视着。
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
真的,寻常人家的幸福在两个男人身上并不是无法得到。但就是想要这么简单的东西,也很难得到。人大多数时候是在等待,等待与自己契合的那个人,等待岁月这把无情的手给予怜悯,派来一个人,带给自己救赎,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但是似乎很难。
越是简单轻易的东西,从来都难以得到。
在人前,我们依旧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依旧疏远而熟悉。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分开,仅仅是因为他人的目光。夜晚相拥而眠的枕边人,白天却只能遥远的望。
眼神多一分炽热,都是逾越。我想我是胆小的,没有勇气面对世俗的眼神,更没有勇气离开他,所以尽管痛苦,也可以忍耐,可以承受。
他的家庭以及他本人的光环不能允许他有任何的污点,我也不会允许因为我而毁了他的一生。这是简单的问题,几乎不用考虑。
我想,他是会结婚的。
“在想什么?”吃完饭,我靠在阳台的护栏上,晚风很轻的吹,还是夏天,我听见他慢慢走近我,慢慢问我话。
“没什么,只是很喜欢这样吹风而已。很凉快,要不要一起来吹吹看?”我冲他微笑。这时候恰好吹来一阵凉风,很舒爽,我不禁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去体会。
“我也喜欢这样的风,记得很多年以前,我们也这样吹过风。”
我睁开眼,“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没有忘记过。”他停顿一下,“后来我出国,在加拿大和英国辗转,也和很多不同的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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