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你仔细想想,我都不理解,你指望别人,别说你爹,就是你那堆朋友,熟人,他们能理解么?走在街上让人戳脊梁骨,那滋味什么样,你跟我都明白。而且不止是你,就是他,还有你儿子,你老爹,都得让人瞧不起啊!”
沈嘉文嘴角翘起来:“瞧不起?好啊,瞧不起我,就别跟我做生意,别想从我这儿赚一分钱。我倒想看看,是钱重要,还是闲得蛋疼去管别人的私事重要。”
他把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别人怎么看我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关上门我自己日子过得舒坦开心是真的,我就不信那帮人里有哪个日子过得比我好。”
李秋生恨铁不成钢地看他:“那财富榜上那堆富豪呢?”
沈嘉文说他要日子过得好他包一堆二`奶三奶四奶?我就不信了,老婆要是好,一个就足够了。
李秋生算是彻底败给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07
年晓米病得不算厉害,躺了一个下午出了些汗就好得差不多了。起来时正好赶上李秋生离开,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就在眼前关上了。他家男人在门口摸摸鼻子,一脸无辜地回头:“晚上你想吃啥?”
隔天天气转暖,沈嘉文很轻描淡写地提出:“跟我去串个门子吧。”
年晓米虽然反应有点慢,人有点单纯,但是并不是傻的。他看着门口那大包小包的礼盒已经开始画魂,等看见对方翻出双叠袖的衬衫并往上戴一对纯银嵌黑玛瑙袖扣时,终于忍不住开始紧张起来:“你要回家?”
沈嘉文嗯了一声,回头看他,有点不耐烦:“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换衣服啊!”
年晓米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胆怯了:“我……我就不去了吧我又不认识你们家的人……”
沈嘉文不悦道:“这不就是带你去认识的么……行了别啰嗦了,就我爸。”
年晓米站着没动:“你你你你不是打算出柜吧!”
出柜这两个字显然对沈嘉文而言有些陌生,他眉头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年晓米的意思,声音软下来:“这回不是。”
年晓米松了一口气,说不清是庆幸多点还是失望多点,然而心里还是很紧张。他一头扎到衣柜跟前,这时候才后悔没多买几件像样的衣服,赚点工资除了每个月还贷和留给妈妈一点差不多都吃光了。
回头瞅了一眼沈嘉文,突然觉出不对来:“大冬天你穿衬衫不冷么……”
沈嘉文不理他,对着镜子打领带。法式衬衫款式贴身,很显身材,不是人人都能穿得起来的。
可是这时候年晓米已经完全没有心思花痴他了,只是在心里默默纠结,怎么办我也要穿衬衫和西装么……
最后还是沈嘉文发话:“穿你平时穿的就行。”
年晓米在衣柜前头像土拨鼠似地狂翻:“平时的就只有针织开衫啊……我到底是穿灰色的还是穿烟色啊啊啊……”
淇淇从门边探出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出门呀?”
年晓米沮丧地站在柜门前,手里拿着昨天穿的一件灰白底雪花十字纹的羊绒衫:“……那就这一件好了……”
直到坐上车他还在纠结:“唉我穿那件烟色暗纹的好了,那样能显得成熟一些不让人觉得奇怪……这件看上去太像学生了……”
沈嘉文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年晓米疑惑地侧头:“怎么了?”
“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男人无奈地摇头。
年晓米低头,心说我要是女人还好了呢,但是就算是女人……第一次上门也很闹心啊……
沈父住的还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职工分配房,六层的红砖楼,他家在三楼,转角那里有个公用的露台,能看见楼下院子里被清里成小山的积雪,和延绵的两道小雪岭之间干净的青灰色石板砖。
开门的是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有些警惕地打量着沈嘉文:“你找谁?”
沈嘉文抬脚就跨进去:“我爸。爸,我回来了。”
沈父戴着花镜从屋里走出来,淇淇机灵地噔噔噔跑上去:“爷爷……”
老爷子见了乖孙,难得地笑了笑:“哟,长胖了呀。”然后看见正在脱下羊毛呢大衣,露出西装的亲儿子,脸色吧嗒沉下去:“哼。有两个钱不知道怎么嘚瑟了吧。”
沈嘉文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您是非得看我穿军大衣戴狗皮帽子才高兴是吧。”
沈父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自己瞅瞅你那身打扮,要是再戴个帽子就跟个汉奸似的……我不管你,你爱穿啥穿啥去……”
淇淇仰起头,大眼睛眨了眨,扯扯沈父的衣襟:“爷爷,我渴……”
沈父脸上立刻露出笑来:“哦哦好好好,爷爷给你倒果汁喝……”
年晓米咽了口唾沫,从沈嘉文身后走出来,沈父一回头:“哟,这是……”
沈嘉文说啊是我朋友,他妈妈是淇淇的大夫。
说起淇淇老爷子脸上表情就缓和起来:“啊,来来,来屋里坐。”
旁边被冷落许久的学生带点希冀地发问:“老师,没啥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沈父的脸色又冷下去:“你题都做完了么?圆锥曲线的公式都背会了么?你自己算算,还有多少天就高考了……”
那学生不高兴地嘟囔着:“还有一年多呢!”
沈父怒道:“一年多!还按年算!你可长点心吧,以后都得论天过论小时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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