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万幸这个做妈的一路自私到底,才有淇淇的降生。
看着年晓米脸上的难以置信,沈嘉文叹了一口气:“你可能很难想象,但是的确不是所有女人都适合做母亲。李秋生还劝我去做鉴定,不过后来发现没必要了,淇淇现在长得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后来呢,后来终于还是离了。儿子有妈不如没妈,那就直接散伙算了。
年晓米半天没说话,沈嘉文笑了一下:“有什么感想?”
“就……不太明白。”
“你小时候挨过你妈的打么?”
“没……一指头都没挨过。”
“那你不明白是对的。”
年晓米晃晃脑袋:“可你为什么心烦?”
沈嘉文:“因为姥爷想孩子,老是让我把淇淇送他那边去。”他没说的是,总觉得前妻在谋划什么,隔了四年才母性大发,骗鬼呢。
年晓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人想孩子……挺正常的。一周过去一次……
“孩子姥爷倒是还好说,不过真是不想见那母女两个,婚都离了,不愿给自己添堵。”
年晓米摸摸头:“……哦。”
沈嘉文回头看他:“哦什么哦,跟你谈心呢。算了,不该跟你讲这个,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年晓米说:“呃,有话要说么……”
沈嘉文不满道:“对啊,你有什么话,也要说出来大家才公平啊。”
年晓米脸上立刻开始发烫:“也……不是要紧事啊……”
一双布满薄茧的大手忽然沿着腰线爬进睡衣,年晓米被那带着粗糙感的热意一激,瞬间就有了反应,他下意识地往外躲闪,却被扣着腰揽了个结实,沈嘉文不紧不慢地揉弄着他:“说吧。”
年晓米:“……你这样我没法说……算了……啊……其实就是这个……”
沈嘉文停下动作,温柔地顺了顺他的背:“怕你没好利索,不是说两个月么。”
年晓米气恼道:“但是我前面没事啊!”然后又声音低下去:“你进来很疼,但是……摸的话,就很舒服……”
沈嘉文似乎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什么,然后忽然笑起来:“懂了。”
安静的夜晚,墙上两个影子慢慢变成一个,年晓米趴在床上,向后勾着沈嘉文的脖子,裸露的手臂泛起冷意,便衬得身后愈发温暖安全。夜航的小船慢慢驶向海港,一次次靠岸,又一次次被浪冲开……好久好久……终于停靠下来,在轻轻摇晃的水波里,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02
北方冬天烧煤,天气大多时候都灰蒙蒙的。年晓米夹着两箱秋刀鱼和一箱冰糖橘进姨妈家的门时,米瑞梅正在厨房里抱着面板往锅里削面,米瑞兰熟练地沏了两杯蜂蜜姜茶,跟小米一人一碗喝了润喉咙。
年晓米脚底下有点发软,大腿根儿也不大舒服,还要强撑着做没事状,只能在内心默默囧着,窝在沙发里一口一口喝茶。热乎乎的茶水下去,很快连手指尖都暖和起来
姨父不在家,说是一早上去了近郊的朋友家拿吃的。姨妈一边削面一边唠叨小米:“眼瞅着又是年关了……那个加班差不多就行,别把身体累坏了。老许说要给你姨父拿两斤海参,等他回来你带回去点,一天煮一个吃,听见没……这孩子!姨说你呢,听见没啊?”
年晓米咽下一口茶,狠命点头,呆了呆,又拼命摇头:“不不不,海参你给我姐留着吧,我不用,我身体好着呢!”
姨妈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少不了她的,顾好你自个儿就得了。”
米瑞兰也笑:“男孩子补大劲儿了也不好,姨做面你多吃点儿就行了。对了,还有个事儿,老严跟我商量,看有空两家人吃个饭。”
米瑞梅手里的长柄勺当啷掉进锅里,她顾不得捡,急急追问道:“你们成了?哎呦这可是头一件的大事,啥时候领证啊?”
米瑞兰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姐你想哪里去了,远着呢,就是两家人认识认识。”
年晓米手里的杯子一滑,差点摔在地上。他把那个命大的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回茶几上,心里五味陈杂。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妈妈,只觉得那笑容一闪而逝,眼里留下的是某些他看不清楚的东西,像是追忆,也像是感伤。
“房子还没弄完呢,总得放放味道啊。妈……妈你没事吧?”
米瑞兰回过神来:“哦不急不急。”
然后就是沉默了。年晓米把自己的手覆上去:“妈……”他想说是不是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是不是因为我不能在家陪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
他对父亲的印象不多,只是能从家人聊天的只言片语里听出,父母的感情一直是非常好的。
世上唯二两件最痛的事,生离死别而已。
米瑞兰似乎看穿了年晓米的心思,微微一笑:“好容易把你拉扯大了,还不许妈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年晓米说不出话来。他低下头,只觉得满心没由来的愧疚。米瑞兰摸摸他的头:“别心思那么重,你过得好,妈也放心。这阵子怎么不和明臻出去玩儿了?”
明臻……年晓米一个头两个大,苦恼地抓抓头:“这不……有人了么……”
米瑞兰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那就什么时候赶紧把人带回来让妈看看。”
年晓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吧下去。
索性米瑞梅端着面出来了:“说啥呢你俩,来,快吃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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