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岩浆滚滚而出。yù_wàng是这样的东西。爱情也是。
最后他在狂风和闪电里变成了一块坚硬的土地,有植物在他身上疯狂地生长,他的根刺进他的身体,一次比一次更深,索求越来越多的东西。起初他在疼痛里慢慢贫瘠下去,可是随着那些茎叶四下蔓延,那些痛苦和虚弱都慢慢退去了。它们覆盖他,包裹他,遮蔽烈日和尘土,只留下润泽的液体。于是他又一次丰沃起来,和他身上的植物一起。
夜里他醒来一次。沉重和疼痛告诉他那不是梦。还有把他箍得难受的手臂,他看着扣着自己腕上扣紧的大手,忽然慌起来,我不会睡错了人吧。回头,那个人的眉眼近在咫尺,不戴眼镜在夜色里也能看得清楚。他的脑袋沉重得无法思考,只能闭上眼睛不去想。其实很好不是么,梦里的事都实现了。
沈嘉文醒来前感觉了一下,怀里有具发烫的身子。他嘴角翘了一下才睁眼,把嘴唇凑近眼前白皙光裸的肩头着迷地轻轻蹭着。那里有个深红的牙印子,让人想起白糖糕上的红印,像是诱人上去再咬一口似的。星期天的大上午阳光太好,窗帘实在挡不住什么。
他留恋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起身掀被子,下床时还不忘往后又看了一眼,余光却落在床单上。
他愣了一下,忽然有些慌。
年晓米被体温计冰得醒了过来,迷茫了好一阵,才觉得全身冷得厉害。他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不远处全身整齐的沈嘉文,没有眼镜,那张脸模糊一片。
阳光太明亮,黑夜带来的勇气被炙烤得无影无踪。他呆了呆,浑身发抖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着找衣服,谁知身上像是被人抽了筋后又拿什么重物碾过似的,又酸又痛,半点力气也使不出。
慌张间忽然落尽一片高大的黑影,年晓米登时僵在那里,喉咙滚了几滚,却吐不出半个字。他在影子压过来时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谁知却是被摁回床上。沈嘉文拉着他的胳膊帮他把体温计重新夹好,声音温柔地有些不真实:“别乱动,你好像有点发烧。”
两个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年晓米看着他的眼睛,惊异地发现这个男人的瞳仁是金棕色,猫似的,明亮得让人心悸。
他嗓子发紧,好一会儿才艰难沙哑地开口:“你……我……”说不下去地闭了闭眼睛:“挺……恶心的吧……”
额头上忽然落下一片羽毛似地轻软,年晓米睁开眼,一片金棕色要把他吞下去一般。
紧接着唇上被温柔地吮吸起来。
好一会儿沈嘉文才松开他,拇指碾过他的嘴唇:“怎么不知道张嘴呢。”
年晓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你……”
他惊异地看着沈嘉文耳朵红起来,男人轻咳一声:“你别怕。我对你……咳……也一样……我去煮点粥给你喝。”言罢起身走了,留下大脑死机的年晓米,走前还不忘把被角掖了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那样廉价的三个字,就是说不出口。好像一夜间回到十几岁,所有的经验心机和脸皮统统清零。
与那时不同的是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那些想象里的障碍和不适统统没有出现。沈嘉文想起年晓米的反应,心里难免有种猥琐地庆幸,他是第一次。
他搅着锅里的粥,想着什么时候要让年晓米搬过来,证是领不成了,起码要买个戒指。想着想着又想起前一晚,那些热烈的,甜美的细节。身体立刻变得有些不知饕足。
他舔舔嘴角,微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回屋,年晓米不见了。沈嘉文满屋找了一圈,最后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里面传来年晓米有些虚弱的声音:“等一下……”
沈嘉文推门就进去了。
年晓米全身光裸坐在马桶上缩成一团,脸涨得通红:“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沈嘉文叹了口气:“你自己不关门……”
年晓米气恼地说不出话来。低头盯着地砖,肚子痛得越发厉害。沈嘉文的手落在他肚子上:“难受?”
他点头:“你出去……”
“该看的早都看光了。发烧么?”
“有点热……不对你快出去!出去!”
沈嘉文似乎一下子成了个活土匪,不理会要连羞带气简直要吐血的年晓米,把人拎起来往花洒下拽。
白色的东西顺着大腿慢慢流下来。
年晓米双手撑着光洁的壁砖,恨不得一头撞死:“求你了你先出去吧……我觉得我好像要拉肚子……”
沈嘉文十分钟后又一次进来了,光着身子的。年晓米这时候刚解决完生理问题,那里痛得太厉害,他脚下发软,小心翼翼地清洗,不敢碰里面,只能冲冲外面的血迹。原来那些血流满床的不是恐怖片而是写实片,他一脸遭罪地想着,太疼了啊,而且还不是只疼一会儿。
被沈嘉文抱住的时候他僵了一下。身体是有记忆的,他看他接近第一反应总是疼痛。沈嘉文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隔着温暖的水流抚摸他的背:“还疼?”
年晓米点头:“嗯。你……后来没戴套?”
“戴了,后来破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
年晓米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你说你……嗯……你以后……那我们以后算什么?”
沈嘉文突然心里疼起来:“什么叫我们以后算什么?我也不懂两个男的在一起算什么。”他思考了一下:“想跟你过日子,这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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