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车库里停着一辆布满灰尘的黑色奥迪,那辆车是浅唐医院创办时简怀林送给唐文的礼物,简怀林深知唐文不喜张扬,因此选了马路上常见的平庸车型,可唐韵知道那恰巧是唐文在内心最为喜欢的车款。
商业方面简怀林天赋异禀,目光长远而精准,同清楚了解唐文内心所需一样,简怀林敏感地知悉着民众的供与求,那人似乎把累计钱财当做一种实境游戏,日日应酬东奔西走,深陷其中乐此不疲。
打破恶性循环的是美人江南,江南的出现令简怀林把生活重心从事业转移到情感生活,家财尾数的堆叠随之成为次要的事情。
江南嫁入简家隔年三月,唐文因不懂人情世故在陆城医院被同事恶整,已然到了无法容身的地步。
简怀林见此情景提出要协助唐文在陆城开设一家私立医院,唐文身处僵局进退不得只能带着忐忑同意。
开办医院过程中唐文因目光短浅经验不足缕缕受创,那些眼看着事业将要坍塌的危机时刻,唐文不得不像握住最后一根救命草般求助简怀林,于是简怀林被动承担起掌舵者的角色,授以经验,助以钱财,于风雨飘摇中帮唐文撑起浅唐医院。
陆城冬季最末一场大雪过后,唐韵行驶在一片泥泞不堪的道路,来到属于父亲唐文的居所,深呼一口气推开房门,两双根高三四公分的女士皮鞋整齐摆放在一边,衣架上挂着中年女士钟爱款式的大衣,一排花草被齐整地布置在窗沿边,预想中枯燥空灵的房间此刻竟充满平实的生活气息。
唐韵眼见这些温馨的改变,忆起与唐文短暂相恋的女士陆帆,定是那位用一双巧手将这冷清的住处悉心妆点。
唐文纯白色基调的住所像一张画纸,简单明朗的布局几乎一眼可以望尽,唐韵明知并无希望还是秉着认真个性将各个房间细细翻找一遍。
“吱呀……”门似被风吹开,门板焦躁地随风来回摆动,刺耳声响回荡在高高的屋顶,拖沓无力的鞋底摩擦过地板,脚步声若隐若现,唐韵瑟缩着抓起书桌上的砚台探出头,见陆帆用手覆着脸慢腾腾挪动脚步出现在楼梯拐角。
“您怎么在这?”唐韵局促地放下手中的砚台,目光落在陆帆生出一根怪异红线的脚踝。
“你先前托静远找人照看房子,静远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便把这差事暂且交给我。”陆帆放下手掌,脸上露出一片方正的敷料贴。
“您这是怎么了?”唐韵来回打量陆帆脸上的伤处。
“面颊不小心受伤,都这把年纪了,磕磕碰碰难免,受点伤也不碍事。”陆帆嘴上说得轻松人却低着头躲闪。
“那您好好休养,等下早些休息。”唐韵见状收回停留在陆帆面颊上的视线。
“韵韵,你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办吧?”陆帆手指轻轻按压敷料贴下的伤处试图缓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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