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这么久才被发现,估计线索很少……”江晨风说着,打了个喷嚏,好想请假。
电话那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朱祺满脸无奈,低声重复强调,“我不是骗子,真的不是骗子!”
姚邵西接过电话,“喂,你好,这里是s市警局,我是您女儿案件的负责人。”
电话那边絮絮叨叨说了一段,他也有些无奈,“非常抱歉,这个号码您可以上网查,或者s市警局官网也有……我们不跟您要钱!”
又沉默了一会儿,姚邵西不再说话,那头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声,电话挂断。
颜悦和白常一起从法医室出来,颜悦进了办公室,白常则是进电梯下楼。
“有什么结果?”
“余清对死亡时间有些异议,死者肺里发现有消毒水。”她觉得自己最近神经变迟钝了,竟然敢看余清解剖尸体。
“死因是什么?”张律知问,他没看到致命性外伤。
“小白去化验了。可能药物过量,也可能是内个。”她耸肩,在椅子上坐下。
“内个”指的是马上风,官方点叫性/交猝死,众人心照不宣。
“哦,还有,”颜悦补充,也不知道算不算重要,“尸体手指有个伤口,差不多愈合了,就是被水一泡颜色有些明显。余清说可能是死前造成,毕竟伤口很小,人死后细胞还是具有一定活性的。”
这样一个小伤口能说明什么,谁也想不到关联的东西。
颜悦又想起一点,“她内衣也没穿!”
正喝水润喉咙的江晨风呛到,捂着嘴咳嗽。
“凶手很奇怪,”张律知一手托着另一只手的胳膊肘摸下巴,“他给死者穿上衣服,无声无息运到工地,不被人发现地掩埋起来,感觉有条不紊,是个计划充分的人。”
“可是却没穿内衣内裤,如果不是这点,我们不会立刻想到‘性侵’的可能性。”姚邵西说,“而且既然事先计划好,为什么要埋到建筑工地?这是很不明智的做法,他完全能够毁尸灭迹。”
“故意展示到人前?”朱祺**了一句。
“是刻意过头了,目的不好说,凶手应该是自认为聪明且自恃的那种。”姚邵西道。
“希望这个自认为聪明的人聪明反被聪明误,留下点线索。”
众人分析了片刻,兢兢业业的李昀昊一按回车,“找到了!”
除了江晨风以外的几人凑过去看。
“她住在虹江新村,和四个人合租,两个是她老乡,一个是她大学同学,还有个……毕业前找不到交集。”
“年纪差不多么?”
李昀昊的电脑上一个大框,五个小框,加载进度条唰唰唰飞快。
“差不多,有个老乡和她差四岁,其他都是差一两岁。”
“都在工作?”
“她大学室友在一个酒吧工作,两个老乡四处打零工,另一个……”他依旧迟疑了一下,“在一家挺正规的大企业上班,薪酬待遇都不错。”
怎么听都觉得最后一个人可疑。
“而且她是研究生毕业,家里条件小康,父母都安好。”
虹江新村是很老的房子,住的多是爸妈爷奶那代人,生活环境不算好,很少年轻人愿意住进去。前面四个是为了省钱,最后一个有学历有工作,图什么呢?
姚邵西转头,“小朱,晨风……”
他话没说完,就被江晨风唠唠叨叨打断了,“队长,今天又不周末,正经大公司要上班的,总不能跑公司去找人家吧。”其实他就是不想出去。
“……”他叹了口气,举起手机,“邓琳的妈妈两小时后到,她不认得路,你们去接她。”
说完转头,“那个研究生工作的时间安排报表能调出来吗?”
“可以。”他应着,两三下调出一张表格,“今天不加班,五点下班,估算车程大概六点左右到。”
“时间不多,分头行动吧,悦悦你留下,我和阿律去看看那个研究生。”
“她叫叶笑尧。”李昀昊补充,顺便把邓琳妈妈的图片发给江晨风和朱祺。
七楼办公室人去楼半空,颜悦正在做记录,白常上来了,原本该去法医室的他先来了办公室一趟。
“悦姐,前几天水库发现那具尸体和邓琳情况很像,王队长让你过去看一下。”
白常说起话来两块苹果肌一鼓一鼓,还有两个酒窝,实在不是和余清相提并论之辈。
“水库那尸体不是个男人么?”她转过身,“尸体还没领走?”
“他是外地户口,来这里打工的,老家一直联系不上人。”
还真和邓琳很像。
“我去看一下,”她叹了口气,又想起什么,给简奕发了条短信,下二楼。
王能看到他兴致勃勃,“你们新来的小法医真可爱。”
“欢迎你常去法医室找他玩。”颜悦翻了个白眼,“水库那尸体怎么回事儿?”
王能架着椅子从旁边翻出两张资料,“高梵昨晚给出的报告,本来是归在意外伤亡里,应该直接进档案室的。”
颜悦拿过资料看了良久,不可置信,“肛裂……被阉?”
“手法很专业,止血消毒都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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